白府内,从悯州赶来查案的风明玉正仔细地检查阿福的尸首。
他的衣物整齐没有褶皱,身上也没有殴打或撞击形成的淤青。能知道,凶手是阿福熟悉的人。白夫人却说当晚与阿福相识的仆从都轮到在主院守夜,不可能躲过暗卫的巡视。
最令她不理解的是,凶手任他倒在池边也没影响,为什么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搬运尸体?
“白公子,府上暗卫巡视的时间段都有谁清楚?”总之,先缩小凶手的范围。
“爹娘,我跟妹妹,加上府内管事共八位。”白玄安再挠头一想,“还有长安身边的阿浅,她也知道。”
“那就不好办了。”
白玄安以为她也束手无策,刚想安慰她两句,毕竟这案子连宫几也查不出什么。不想她是因为太有头绪,想到的可能性连自己也不敢相信才这样说的。
“凶手是女子,可管事都是男的。那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你娘、你妹妹还有阿浅。”
“怎么可能!我娘不可能,我妹妹连条鱼也不敢抓,更不可能!阿浅更是一晚都没出过院子”事关亲人,白玄安脾性再好也要发飙。但冷静后立马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就与风明玉道歉。
风明玉理解他的感受,没在意这点小插曲,“白公子,你再看看阿福的伤。接近胸腔的地方有一个更深的洞,那才是致命伤。而且形状类似簠口,只能是自下而上的刺杀才能形成。白府的男仆从与阿福差不多高,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说凶手是女子的原因。”
“洞?也就是说”难怪翻遍整个白府也没找到凶器,他们要找的根本不是匕首或是刀!
“梁州冬日随处可见的冰锥,最有可能是凶器。杀害阿福后,只要在池塘边选个结冰较薄的地方敲碎,就能把冰锥丢进池塘,就是现在找也不可能找到了。”后面的话她很犹豫要不要说,白夫人作为主母,要阿福丧命随便理由就行。阿浅与他甚至没见几面,何谈信任之说?
只有白长安最有嫌疑,她作为白府的主子,为人亲厚,在仆从眼里她是最好亲近的也是最和善的。阿福信任她,也情有可原。
她还是想不通,为何要将阿福拖那么远?凶器都处理掉了,还有什么值得隐藏的东西?
“风小姐,今日多谢,接下来的事白家会自行处理。”白玄安突然想起自己踩碎的晶片,似是下定了决心。
既然主人家都这样说,她也不能再提。回去给池颖报个信,让她对白家的事上点心才好。
“哥,你怎么来了?”白长安听说悯州来了位神断,心里直打突,“有查出什么吗?”
“长安,你那天晚上出去过吗?”白玄安语气低沉,看着长安的表情希望她能肯定地回答他。
“颖姐儿手下的人真没一个吃闲饭的。”她眼中有释然也有泪光,“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不算还活着,若我有异动,杀了我。”
“到底怎么回事,长安!有事情说出来一起商量,还有爹娘呢。”
白长安只是喃喃自语,“快跑,哥。”
她单手捂住自己的右眼,似乎很痛苦。
“长安?”
“这个废物某种程度上是个麻烦。”白长安缓缓抬头,原本微棕的右眸渐渐转向纯黑,“可惜她不会再出现了。”
白玄安将手按在剑鞘之上,眼前的人不是他妹妹,虽然身体是但神魂绝不是!
“你是要对自己的妹妹出手吗,白公子?”白长安毫无畏惧,套上鞋迎着他来。
她分明是有恃无恐,白玄安再如何清楚她不是白长安,也不会对顶着这张脸的人下手。可她到底不是真正的白长安,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一柄利刃直朝着白玄安门面过去,他立马拿剑鞘去挡,还是没有抽剑的意思。这也导致他防不住向他胸腔袭来的那一钗子,就在‘白长安’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