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完要事,池颖也该回去。她走上前将旨诏递还给藤林旭,趁机往他手中塞一张纸条,上边写了他们议事的时辰。
池颖走下高台跟着她爹还有白敬瑞往宫门口走,白敬瑞先是恭喜池昱河得了个做国相的女儿,又抱怨哪像他儿子现在还不像样。
自家女儿受到夸赞本是值得高兴的事,但池昱河越听越觉得狐狸崽子瞒得他们苦啊。嘴上说着她跟王上不熟,这一言一行分明熟稔得很。还有那些官话一套套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
回了池家,罗华就揪着他问颖姐儿有没有被人为难,池昱河毫不犹豫地将池颖的表现和盘托出。希望夫人能和他一起谴责二女儿隐瞒爹娘,害他们提心吊胆的行为。
罗华也难得跟池昱河站在统一战线,没等她附和池昱河的话,房门就被池逸墨推开了。
“爹,娘。关于颖姐儿,我有话想跟你们说。”池逸墨听到他们的对话,觉得有必要劝她爹娘放心地让颖姐儿做自己想做的事。
大女儿一向知礼守矩,没他们的允许从不擅自进主院。他们不由得对池逸墨要说的话多了几分重视。
“或许我们一开始就错了,我们考虑的是颖姐儿怎么样才能平安顺遂地活下去,却从未考虑过这是不是她想要的。”
“墨姐儿,颖姐儿她是不是听了谁的话,受了什么委屈才变成这样的。”
池逸墨了解她娘,不跟她说清楚她又要胡思乱想,“爹娘还记得七年前我将浑身是伤的颖姐儿背回来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不是不小心摔的吗?”刚回来的晚上还发热,急地她整夜没睡。池昱河也对这事有印象,现在墨丫头来说这件事怕是之前隐瞒了什么。
“颖姐儿身上的伤是被同窗拿石子砸出来的,我说这事要告诉爹娘,她扯着我的衣袖不让走,她说你们知道了肯定不会再让她去白云书院。”
这倒是没猜错,依罗夫人的脾性哪里肯让女儿去学院受委屈。颖姐儿就是从那时候起开始变化的吗?两人皆是沉默着听池逸墨的讲述。
“后来她伤好了,坚持要回书院。我就在她学堂的窗口边看着,怕还有没眼色的欺负颖姐儿。不想她自己解决了上前挑衅的人,就是那个被打破头上我们家告状的。可能是那时候起,颖姐儿就想按自己的想法活下去了吧?”
“娘,您现在拘着颖姐儿叫她怎么受的住。您会担心害怕,颖姐儿才没有把自己的打算告诉您和爹。她现在什么都瞒着我们,这样不是更危险吗?不如放颖姐儿去闯荡,池家的儿女不会甘愿做笼中鸟雀。”
罗华久久无声,池昱河也显然在考虑她的这番话。该说的都说了,至于怎么发展就看爹娘自己,她也只能帮到这儿。
被长姐神助攻了的池颖现在可是笑不出来,她知道各州的章程多,但没想过这些章程加起来能过她上半身。太糟心了,不过今晚能看那群老狐狸自相残杀,倒是还不错。
“小虫子,当上国相可别忘了提携我。”苏慬趴在窗口看她,自然没错过她嘴角的那抹坏笑,有人要遭殃了。
“苏公子不用晚膳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这不是担心有人会来刺杀你吗?你今天可是得罪了不少人,虽是阵法师也还做不到以一敌十吧?”
“不必担心,今晚他们忙着狗咬狗呢。”
如池颖所料,今夜被该去池家刺杀池颖的各家暗卫现在都在往回撤。因为就在方才,王上又下了一道旨诏。凡上揭露上级或下级官员不正当行为的,经核实都可记录在该官员的考绩上!考绩越好能升迁的机会就越大,现在新的任选制度已经下来,不使点手段留不住自己的官位,只能对不住那些说好一起针对池颖的家主们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们忙叫回派出暗卫,好去别家偷一些罪证来换考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