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局面更让人看不懂了,圣上几年未插手政务,每日上朝跟个摆设似的,也从不听完朝会,露一面就走。上官霁代表圣意的可能性不大吧?
还是为了骁远军?毕竟骁远军主帅也姓上官。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猜不出他的来意。
先前在自家府邸,上官霁听到小厮禀报,眉头狂跳,直觉今日要出大事。可是吴娇的样子更令他紧张,只能先安顿好心急如焚的吴娇才赶来,是以来得有些晚。
他没想到堂弟居然如此沉不住气,劫持孟星澜来向军部解释。这还怎么解释?
要是真的刨根问底,孟星澜把当日被相府侍卫刺伤的事捅出,丢的一定是上官氏族的颜面!
他分开人群走入,先低头看孟星澜,见她站得还算稳当,神色也正常,心中安定几分。他低声关心问道“星澜,你没事罢?”
“姐夫。”孟星澜抬头看他一眼又迅速低头,低声回道,“我没事。”
“没事就跟我回去罢。”上官霁暗自松口气,总算来得及时,没酿成大祸。
世子一把拉过孟星澜,当众怒吼堂兄“回什么回!孟星澜难道会跟你回上官府吗?”
这话终于把事情带入正题,在场的各家军队将领,各级官员纷纷松一口气。聊公文不行,上官霄占着理呢;聊风月好啊,他们人多脸皮厚,怎么都不会输。
孟星澜终于抬头正视世子,一字一顿说道“本小姐如今居于裴相府邸。不知碍着世子什么事?”翻译成大白话就是我住哪里关你屁事。
上官霄不甘示弱,瞪着眼睛直视孟星澜,声音更大“孟星澜,你跟裴梓归是什么关系?”
在场众人很喜欢他直来直去的风格,不问则已,一问就是核心,纷纷露出感兴趣的笑容。
“关系?”孟星澜似有不解,眨眨眼睛认真道,“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神威军的参将魏大虎好出风头,立刻插嘴“不要紧的,孟小姐你慢慢说,我们有的是时间听!”说着挤眉弄眼跟身边几人推来搡去,嘿嘿直乐。
上官世子侧身一步挡住上官霁,伸手给孟星澜作揖,严肃异常“愿闻其详!”
“呵呵!”孟星澜以手掩口,浅浅地笑,“不管我怎么说,世子都信吗?”
“你是大周贵族,总不至于当众说谎,我自然信你。”
孟星澜环顾一圈比她至少高一头的男人们,歪着头好奇问道“各位也信?”
这……若她不问,把话说完后,大家都可以耍赖说不信。现在她问在前面,若说不信,她就什么也不说了。于是众人只好纷纷应和道“咱们自然是信的。”
孟星澜笑了笑,见好就收,立刻坦言相告诸位“我幼时蒙难,幸得裴相搭救,捡回一命。只是当时太过年幼,而裴相高义,未留全名便已离去,我竟连恩人的姓名样貌都未记牢。此次我为家姐入太京,未曾想竟然有幸与裴相重逢,只是岁月长久,竟一时没能认出。”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在华阳门说那些话。这么说来……他们开始交头接耳,觉得似乎之前有些误会。
“后因与……”孟星澜停顿一下,换了个说法,“是我不好,因内院有隙而负气出走。幸得裴相收留,以贵客之礼相待,便安心住到如今。”
她转身问上官霄,语气轻松“世子,我解释得可清楚?”
上官霄也不含糊,鹰隼般的眸子直直盯着她,像要把她看穿,又很直截了当地问“世人皆说你是相府的入幕之宾,可有此事?”
孟星澜丝毫没有被误会和冒犯的不悦,正色回道“相爷待我如家人一般,男女之情是万万没有的。”
围观的人没想到他们来言去语几个回合就把传言给破了,一时愣住,低着头相互小声说话“这可怎么办,难道真的让骁远军把军饷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