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问题“依您看,两国会开战吗?”
张掌事挠挠头,他年纪一大把,自然经历过十年之战。他有些为难地表示“听江湖传言两国关系越来越紧张,但看商贸还正常着,一时半会儿应该打不起来。”
“不过嘛……”他琢磨着,“早晚得打起来,听说大齐的军队躁动不安,今年主动挑起边境上好几次摩擦。”
现在打不起来就好。孟星澜谢过他,带上镖局门口等着的蔺泽,一同坐马车回孟府。
次日,孟星澜像扎营一样待在二叔的书房里翻找关于怀孕生子方面的书籍,认真摘抄。满打满算她只学三年医,也就能拿点现成药丸治治头疼脑热的水平,林栖迟不许她独立开药方,说经验还不够。她刻意攻读外科,二叔教得也好,这方面学了七七八八,不是太复杂的伤势可以单独应付。她平常大多拿镖师练手,骨折刀伤什么的,缝针也在行,只要有人受伤她跑得比谁都勤快。
生孩子是接生婆的活,她查书也查不到什么,只能将就看看相关的内容。一连两日,她从守和院开门待到守和院锁门,埋头在书籍之中,孟执堂和林栖迟看在眼里,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孟星澜写张单子叫婢女上街采买物品,转身去找蔺泽。
“老爷不让你去。”蔺泽一口回绝她偷偷跑的提议。
孟星澜头疼,蔺泽像截木头似的一点都不肯变通。可是府里其他的侍卫更不熟,她一开口就会被侍卫出卖给她爹。
她开始思考一个人出发的可能。林蓁蓁的身份路引还在身上,乔装的衣服嘛,婢女下午就能买回,银子银票她都有。除了安全问题,她已经准备妥当。
可她还是不敢冒风险独自出门,陆知辰带她走过的那些路,遇到的那些事,足以让她对高墙深院外的世界敬畏一生。
她和吴娇之间,只差一个侍卫,就差一个侍卫了。孟星澜呆坐在小院里冥思苦想。梧桐被秋风染成金黄色,打着转往下飘枯叶。算算日子,娇娇姐应该初夏生产。她到底好不好?姐夫对她好不好呢?那个同心结的事情……想到这里她焦急起来,也许就是那枚同心结,才惹得娇娇姐寝食难安。
还有一个办法,她眼睛一亮。吩咐蔺泽安排马车,又出门去。
万通镖局。
陆知川见是她,脸上没给好脸色。全镖局都喜欢孟星澜,只有陆知川讨厌她,毫不掩饰。
“大哥,好久未见。”她没想到今日休沐,进镖局先遇到陆知川。见到就见到吧,她站定行礼打招呼。
“哼,何事?”陆知川打量她,一身红裙外罩一件浅色纱袍,衬得肤色更白。顺京的大家闺秀美则美矣,没人比她更白皙,皮肤像光洁的瓷盘一样没有任何瑕疵。走得近了才能看清楚面上一层淡淡红晕,气色不错。她一改过去哭哭啼啼的娇贵小气样,看起来自信很多,举手投足不卑不亢。妆容浅淡,虽然是妇人打扮,但年轻娇俏活力四射。
陆知川在心中感叹她这个样子确实有侯门千金风骨,只可惜如今一介平民,再有气质也没意义。
孟星澜没打算瞒着他,都是人精,有什么好瞒的。她给足陆知川脸面,躬身微笑着禀告“来问问镖局哪天有去拓州或者冕州的押镖队伍,我要跟着一起走。到那边再想办法找下一程的镖师带我去太京。”
陆知川略一思索便知道孟执堂没有同意她出门。他问“你去太京做什么?”
“吴府的四小姐吴娇几年前嫁去大齐,近日有喜脉,我要去看望她。”孟星澜笑得温柔,想到这事打从心底高兴。
这个理由很正当,陆知川即使还未从自己的渠道收到太京的消息,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父亲不同意。”陆知川指出问题关键,他倒想看看孟星澜会如何说服父亲。
“我是陆孟氏,姓陆的爹同意也行的。”她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