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眼神变得冷冽,转身欲要走,唐仲华叫住了他,“木槿她,就拜托你了。”
李玄抬眸,暗自攥紧拳头,“我会的,就不劳你们挂心了。”他以前不知道,还以为木槿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现在才发现她是用笑容武装自己,来掩盖自己内心中的悲伤,他只要一想到,心头就有些酸楚,他现在只有一种念头,他想快点见到木槿。
木槿她今晚本想找父亲告别,等她走到父亲的房内时,却听到父亲与李玄的谈话,她隐去自己的气息,想看看李玄同父亲讲了什么,竟不料听到的是自己的身世。
她以为世界这么大,唐家虽然对她不是很好,但好歹也算是一个容身之所,现在连这个位置也没有了,一夜之间,她成为了无家可归的人。
说她心中无恨,那是不可能的,她不懂,仅仅只是因为她的母亲是蝶女,他父亲就要离开吗?身份从出生开始就不能选择,为什么明明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却因为身份先被贴上了标签,被人判了死刑。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角有一些苦涩,她的亲生父亲居然动过想要杀自己骨肉的念头,这该有多厌恶,才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为什么,就仅仅只是,因为她是蝶女吗?
木槿越想越委屈,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滚落,她颓废地走向凉亭,看着静静的湖面,回放着小时候的记忆,难怪啊,父亲,不对,不是她的父亲,是大伯,总是冷眼旁观着,纵使她被姐姐们欺负了,也不会为她主持公道,她原本以为只是多偏爱姐姐们一点,现在才知道,她本来就不是亲生的啊。
她一人坐在凉亭里,默默地哭了许多,这些年所受到的委屈和排挤一下子全都涌入到脑海里,她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无声地哭泣,全身颤抖着,任由眼泪在脸颊上流淌。
过了许久,直到觉得嗓子哑了,才默默扯着衣袖抹了把眼泪,望着平静的湖面,渐渐平复了心情,无力地靠在柱子上。
残缺的月光倒影在湖面上,在这寂静的夜里,只有影子相伴。
李玄四处寻找木槿,到她的房间找,却发现没人,问了卿言,他也没见到,寻了一圈,才在后院找到了木槿。
后院静寂无声,清冷的月光洒在木槿的身上,在她的周身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她望着那轮残缺的月,目光显得清冷,仿佛这俗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李玄注视着她,朝她缓步走来,她脸色苍白,眼眶通红,整个人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吹过,她便会倒下去。他心一拧,无声地凝视着她。
木槿见李玄朝他走来,想要强打起精神,努力扯出一抹弧度,勉强地朝他笑了笑。
李玄俯身靠近她,伸出手来轻轻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在我面前,你从不用勉强你自己。”
他捏了捏木槿的脸颊,“你演技太拙劣了,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更何况是我。”
木槿怔怔地看向他,这是在安慰她吗?
见木槿还没缓过神来,使劲揉了揉木槿的脸颊,“哭成这样,丑死了。”
木槿眼角一压,火气噌噌噌地往上涨,“很痛啊!”她都这样了,他还要挖苦她。
李玄勾唇以笑,刮了刮木槿的鼻子,他眼眸中尽是温柔,“你别怕,在我眼里,你只是你罢了,在这世上,你不是独身一人。”
木槿内心被触动,眼角有些湿润,一想到他说哭了就不好看了,伸手抹了抹眼角,扭头看向别处。
“走吧,回去吧,这里黑漆漆的,放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李玄柔声说道。
木瑾垂眸,“李玄,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现在只想静一静。”
李玄暗自腓语,果然,她犟得像头驴,对她好说歹说,她都不听。
他眼眸一转,直接将她横腰扛到肩上,木槿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