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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黄昌平进来,看了马士英一眼。
吴争挥了下手,道:“孤信得过老马……直说就是!”
这下把马士英感动得热泪盈眶。
吴争没好气地道:“装……接着装,装它个天荒地老!”
黄昌平强忍着笑意,“禀王爷,卫匡国离开王府之后,去了……学院!”
吴争神色不变,点了点头。
可边上马士英脸色大变,他后悔起不该留下,这事,听了会死人的!
看着马士英局促的样子,吴争瞪了他一眼,“慌什么?”
马士英苦着脸道:“臣……臣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不知道!”
吴争叹了口气,“正是你提醒了孤……你之前不是说……若背后是寻常人,又怎能服众,又怎能被新君完全信任……孤就开始怀疑身边人了。”
马士英想抽自己几耳刮子。
“王爷……王爷不能这么做……至少,不能明着做……这对王爷名声不利啊!”马士英知道躲不过去,况且,他之前说那话,确实是有所指,既然躲不过去,那就硬撑到底了。
吴争神色古怪地看着马士英,“怎么……你是想说,孤不能对我爹不利?”
马士英一脸悲苦,他咽了口口水,觉得连口水都是苦的。
“孤不会做孤家寡人,也不想做……我的父亲,怎么会害自己的子嗣呢?我自然是信我爹的!”吴争悠悠道。
马士英连连点头,呐呐应是,可心里却想得是——这话,谁信啊?
吴争象是看穿了马士英的心里,“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孤自己信就是了!”
马士英无语。
吴争叹了口气,“孤派人……不是监视我爹,而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蛊惑我爹!”
马士英眼睛一亮,“高……王爷高明!”
吴争没好气地斥道:“孤可不高明……若高明,岂能容他们坐大?”
马士英急忙道:“这可怪不到王爷头上……哪怕是八年前,就有耶稣会、方济各会和多明我会的传教士相继来传教……全国教众就达数万人,尤以沿海居多!”
吴争点点头,“可若是孤当时不允准卫匡国等在江南各府县传教,恐怕亦不至于此!”
“可王爷也是无奈,当时鲁王监国,偏居绍兴一隅之地,好不容易王爷收复了杭州府,可手里要兵没兵,要粮没粮……就更不用说购入火器装备军队了!”
吴争不再说话,负手背对着马士英、黄昌平而立。
马士英不敢开口打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在黄昌平开口了,“那……要不要拘捕卫匡国……请王爷示下!”
吴争慢慢转身,“抓他做什么……让他走,别惊动了他。”
“是。”黄昌平施礼而退。
这下马士英也开口了,“王爷……臣告退!”
“你说……我爹他究竟想要什么?”吴争目光并没停留在马士英脸上,仿佛不是和马士英说话一般,“究竟涉入了多深?”
马士英哪敢回答这个?
他嘟哝着,“这……这……臣真不好说。”
吴争重重吧了口气,挥挥手道:“那你就退下吧!”
马士英如蒙大赦,赶紧拔腿而走。
可走到门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吴争一眼,见吴争烦忧,停下脚步,道,“王爷若真想不出别的办法……何不,与老爷子当面谈谈……父子俩,没什么不可以开诚布公的不是?”
吴争听了苦笑,喝斥道:“按你的说法,是不是我该找我爹,当面问他,你参与谋反了吗?”
“为何不可?”
吴争一愣,“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