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执念问道“大将军就不怕卫匡国一怒而去,教廷再也不卖给咱火器吗?”
“不会。”吴争摇摇头道,“那没到那份上,至少他们的本钱,咱是付给他们了,欠的只是他们的利润,将利润拖上一段日子,他们应该能够承受,这也等于吊着他们,让他们无法回绝我日后或许有些过分的请求。”
莫执念在心底为卫匡国祈祷,“或许有些过份的请求”,天哪,能让吴争自觉是过份的请求,那该是怎么的过份呢?
莫执念点头道“大将军高明。这些天,进港的商船数量呈下降趋势,不少船只选择北上……还有去往应天府的商船也在增加,商税下滑不少。”
“是啊,战争暂时停止了,商人逐利,那些本就运往北方的商船,再也不想兜远路,从杭州港上岸,经陆路、运河转运了,他们会选择海路直达北方。”吴争叹息道,“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办法。”
莫执念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绝不是为着手中拮据而忧虑,他是为着吴争话中“我自有办法”而忧虑。
他知道,莫家之所以有今日之成就,完全来自于自己两年前的投资,投资一个当时还是区区千户的少年。
这场投资无疑是成功的,几乎可以与当年的沈万三相媲美,如今的莫家在江南,那已经是一言九鼎了,可谓名利双收了。
可现在吴争说“我自有办法”,这让莫执念心中警惕起来,他在忧虑,是不是又有人在投资吴争,自己是不是得未雨绸缪?
吴争自然是不知道莫执念在想什么的,他带着一行人去了军校。
方国安带人早已在军校门前恭迎。
吴争巡视设施之余,在乘兴观看了一场射击表演。
这射击的三百火枪兵,是他带去镇江府,幸存下来的一千多火枪兵中挑选出来的“精锐”。
可这个时候,吴争才发现,他盲目的乐观了。
是,火枪兵的装填、射击已经非常熟练,熟练到了可以说如行云流水般的流畅。
这不奇怪,简单的几步装填射击动作,在经过战场烤炼之后,不熟练的,都就是头猪了。
可吴争发现,这射击精度,让人确实令人不敢恭维。
百步的距离,击中靶子的,百人中仅十七人。
击中靶心的,无!
吴争特意地去检查了他们的火枪,这火枪与吴争记忆中的枪支,有着天壤之别。
木托是直的。
枪口呈喇叭口。
偌大的击发机关,让吴争认为,它引起的剧烈震动,足以震麻士兵的半边脸,不,应该会烤焦。
这怎么可能将火枪贴到腮边去瞄准呢?
更夸张的是,枪口的厚薄,都有着肉眼可见的差异。
技术不支持量产,全凭制模后,手工打造,这已经代表了此时欧洲的制造技术。
吴争此时才意识到,丹阳城外一战,取胜是何等侥幸。
幸亏当时是背靠城墙组阵,枪弹有足够的密度对骑兵进行杀伤。
也就是说,当时清军距离近是被射杀的主要成因,清军几乎是以自杀的方式,撞上迎面射出,如同一张筛网的弹丸的。
否则,就以这样的精准度,自己要向找赢,怕是只能再去重生一次了。
看着过来凑热闹的钱翘恭幸灾乐祸的表情,吴争怒道“打不准,可以密集……。”
可话出口,吴争觉得不对,再密集也不可能人叠人啊。
于是改口道“如果实在达不到密集,我还可以在背后部署火炮……。”
可再一想,也不对啊,话能这么说,但却不现实,这个时代的道路还真不能让一、二千斤的火炮机动畅通无阻。
睛天还好,梅雨天足以让士兵们使出吃奶的劲,还得仰头骂天。
吴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