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吴争也想不到什么良策,只好道“那……要不晋王就按旨意行事?既然此事已有了局,我便去固始……晋王想必知道,这次池二憨……损失大了。”
说到这时,李定国再一次伸手拉住吴争的双手,紧紧地捧着,看着吴争道“有道大恩不言谢……受你此番救援之恩,日后李某定有回报!”
吴争微笑起来,“都是友军……理当攻守相望,晋王言重了。”
“友军?”李定国突然苦笑起来,随即他严厉地盯着吴争的眼睛道,“至今日,你依然称我军为友军……看来,你主意已定?”
吴争不卑不亢地回视着李定国的眼睛,平静地道“若将天下交于永历帝之手,试问晋王殿下,我该如何向二十万北伐军将士交待?”
“可若是将天下交于建兴帝之手,孤将如何向陛下和数十万大西军将士交待?”
二人突然针锋相对起来,如同斗鸡一般盯视着对方。
许久,吴争叹息道“晋王难道真不清楚,对于天下百姓来说,只要可以让他们食有粮、居有屋,谁做皇帝其实并不重要?”
李定国愠怒道“可若是本王不依呢?”
吴争看了李定国好一会,平静地道“晋王会同意的!”
说完,吴争不待李定国反应,拱手道“走了……三日之内,我不会离开汝宁府,晋王若有事,尽可派人传信给我。”
不想,李定国突然一把拽住吴争,道“我陪你去固始。”
吴争一愣,“晋王若离开商城,那城里……?”
李定国大手一挥,“阿济格逃了,孙可望封了秦王,如今的商城……还能有什么事?池二憨部为求援本王,伤亡惨重,本王得去探视一番……哦,对了,听闻与池二憨一起有个叫刘放的,其部伤亡更甚……本王啥都缺,唯独不缺米粮,当去探视慰问。”
吴争听李定国提起刘放,顿时无语。
……。
吴争要撤编。
衡阳卫惨重的伤亡数字,引发了吴争对第一军伤亡的痛楚。
看着那一脸憨笑,却精油似鬼的刘一手,吴争想砍了他的脑袋。
这一战的失误在于,第一军在没有准确情报之下,莽撞地渡过了史河,以至于在敌骑正面突袭击之际,没有了回撤的可能。
池二憨不得不硬着头皮,用血肉之躯去抗敌骑的铁蹄。
说是背水一战,可谁能主动置自己于死地选择背水一战,那都是事后诸葛亮,忽悠人的。
神经大条如池二憨,这等伤亡之下,也不禁半夜坐在浸血的战场上,痛哭流涕。
吴争是事太多,一件接着一件,没有时间去细想,可商城之事无疾而终,来到固始,吴争终于暴发了。
不但要撤编,还要问罪刘放。
刘放之罪在于,如果仅以衡阳卫本部人马,增援固始池二憨,那么就算全军覆没,那也有功无过。
可他愣是在这一路上,将一万出头的衡阳卫,扩充到了三万人。
而这多出来的近二万人,不但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甚至扯了衡阳卫的后腿。
事实很明显,刘放当时也指挥不动了。
如果仅是衡阳卫本部人马,就算战争力不高,令行禁止还是做得到的。
也就是说,这些人不该死,衡阳卫更不该遭受如此重大损失。
而始作俑者,就是刘一手。
可吴争的话一出,不但池二憨和在场将领有异议,就连边上旁观的李定国,都忍不住出言相阻了。
池二憨的意思很明白,此战若没有刘放率部及时侧击敌军,第一军很可能就是覆没的结局,不管刘放是不是有罪,仅以救了第一军还有自己的性命,池二憨都得有恩报恩、力保刘放。
而李定国的观点则不同,他的话是从军事战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