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果然是个泼皮,太难缠了。
池二憨愣了好一会,终于按捺住性子,他皱眉道“眼下正值大战……本将军手中也兵力不足,这样,我给你留下八个人,为你训练这些人,你可以在周边招揽人马……至于官阶嘛……这样,你能招揽多少人,就是什么官……你招数十人,只能是从七品,你若是招揽到三千人,你就是将军……如何?”
这话又是敷衍,衡阳镇已经成了死地,以刘放一个泼皮,能去哪招揽人?谁会追随他?
可刘放听了这话,还就不闹了,他同意了。
池二憨指着还在打扫的战场,道“这些鞑子兵的武器,就留给你了,还有伤马……没伤的马,我要带走,我可以留一些火枪、弹药给你……你的任务,就是守住衡阳、守住我军的退路……如此,我便会在日后记你一功!”
刘放高兴地答应了。
于是,衡阳一个小镇,其实是已经名存实亡的小镇,继明朝巡检司之后,有了一个守备。
而池二憨根本没有想到,他随口的敷衍,等于授了刘放便宜招兵之权,由此,成就了刘放璀璨的人生。
这,已经是后话了。
……。
“少爷。”宋安将一份情报放在吴争的面前,“长林卫急报。”
吴争正盯着墙上的地图,随口应道,“什么事,说就是了。”
这该死的地图,手工画的,完全与吴争不对付,也对,这个时候的地图,仅作参考,若有雷同实属巧合啊。
广信卫动了。
天长方向池二憨、史坤虽说兵力不足,可毕竟是第一军精锐嘛,吴争的注意力,还是停留在了海州方向。
钱翘恭和鲁之域,能不能挡住敌军的全力一击?这是吴争最担心之处。
只要挡住一次,以清廷目前的处境,它组织不了第二次进攻,那么,囤于北岸第一军主力就可以确定主攻目标,整盘棋都活了。
也就是说,到这个时候,其实吴争心中,依旧没有确定此战的主攻目标。
三个方向,其实都是虚着,就看清廷如何应对。
打出一个缺口来,然后令第一军主力迅猛扑上去,这才是吴争真正的战术和战略意图。
这不是吴争懈怠和慵懒。
事实上,但凡一次大的战略行动,都不会有一、二、三……这样的预定计划。
如果有,那一定是骗人的。
一场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往往只有一个提案。
那就是要不要打!
至于怎么打,战场瞬息万变,所有的预案都是空谈。
都说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而大将军府也不具备这样的策划天才。
所以,从不同方向进行试探,然后找出清廷防御的薄弱处,再进行主力突破,达到在利于自己的天时、地利、人和处发动决战,这才是正确的方法。
如今三个方向的消息、战报,都放在了案上,可消息总得来说不好不坏。
不好不坏,其实就是坏消息,这只能说明敌我僵持,毫无进展。
这对于吴争此时所承受的压力而言,确实令吴争头痛。
宋安没有开口,他沉默着。
这让吴争有些疑惑,他直起身回过头来,皱眉道“什么事……让你都不说话了?”
边说,吴争边拿起宋安放在案上的情报。
张咏文。
四十二岁。
代号“寒露”……。
吴争霍地抬头,“衡阳镇……?”
宋安干涩地答道,“衡阳镇,没了……老张,死了!”
“老张?就是那个应试数年不中的老秀才?”
得到宋安确定之后,吴争愣了好一会儿,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这不怪你……是我的错。”
宋安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