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胆,颤巍巍问道“您知道外面情况?这店里没人了吗?万一被抓住……”
“不,那些人就在店里。”吴先生镇定地答道“但他们现在应该在后院,不会——而且也顾不上来这里。”
“啊?您怎么知道?”张三哆嗦道“他们在的话,我们……我们要不还就待在这下头吧。”
“上去再说。”吴先生实在不愿在这儿多开口,“你要喜欢,就留在这里,我自己走。”
“可别,吴先生!”
张三如前面那样把吴先生托上去,然后自己踩了吴先生丢下的木桶爬出。他正要去脱衣冲洗,却被吴先生拉住“不能在这儿了,你从那梯子上墙,跳下去准备接着我。”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张三站在墙头,看不清下面,只得咬牙纵身跃下。后墙虽高,但他压倒了大片野草,加上泥土被雨水浸得稀软,倒没什么磕碰。
接着吴先生后,二人疾奔出里许地,吴先生这才示意停下,拉着张三蹲坐在野草丛里,嘘口气道“暂时是安全了。”
张三一肚子话想问,却先要忙着脱衣服,可他见吴先生不动,也停下来问道“先生,您不冲下身子?”
吴先生一哂“这人啊,就怕不知足。和刚刚比起来,这儿已经算是王宫了,又没干净衣裳换,你这会子洗舒坦了,过一阵穿的时候可就难受喽。”
张三虽说听着懵懂,却也不敢继续脱,只顺着胳膊往下刷水,叹着气道“今儿这一下午,我感觉像过了一辈子。吴先生,您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子事么?就是死,我也不能做糊涂鬼不是?”
吴先生点点头,也叹道“你捡到的那书信虽是祸苗,却也算是救了咱哥儿俩一命,可要说根由啊,还是你们何掌柜引起的。”
“什么?掌柜的?”张三这才想起中午时候吴先生看了书信,似乎说过何掌柜糊涂这话。
“你说李县尉宴请的那人,是昨天夜里来投店的?”
“是啊。”
“那就对了,”吴先生倒了倒鞋窝里的水,这事他早在见信时候就想明白了,此刻给张三分析道“几天前,周围所有客店掌柜都秘密接到了县里发来的图影,许下重赏,让他们见到图影上的人后就立刻报信。
“而你们何掌柜昨天夜里认出了此人,于是一早便跑去告密——他也不想想,如果是逃犯,为什么不张贴告示公开缉捕,赏钱就那么好拿?”
“可这……”张三不解,“就算不给赏钱,又为什么要杀我们?还有掌柜的也让我找您救命,还说什么您走时候没穿油衣,让我也不要穿……”
“哦?他这么说的?”吴先生笑问。
“对呀。好像说要赌一把什么的。”
“哼,”吴先生冷哼,“死到临头还要害人,那是说给你听的,哪儿安的什么好心。你想想,我说是去买鸡,可我没穿油衣没带伞,等买回来,饭盒要不要淋湿?如果只能出去一个人,该披了油衣的他去,还是你去?”
“啊……”张三一愣,随后跺脚道“这老王八……不对呀吴先生,出门时候那军爷确实说一个人去就够了,可掌柜的是主动让我去的。”
“你呀!所以我说你能活着见到我真是个奇迹。”吴先生无奈摇头,“他那是明白自己出不去了,这才让你走的,好歹也算还有一丝希望。”
吴先生话没说透,他也是出门后才想到,不是自己骗过了卫兵,而是李志故意放他出来的。因此,他料定张三也一定可以出来,这才在另一家客店等着。
一来,凭他对张三的了解,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的情况下,张三肯定会到最近的客店里偷懒躲了;再者,李志只是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自己也根本逃不掉,思来想去,只有和张三携手,藏去那个凭谁都想不到的去处,才是唯一最有可能的活路。而掌柜的既然是告密者,显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