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儿子苏伐谨和苏伐诺还小,只要过了狼主那关,岁月就会抹去所有痕迹。我去认亲是你先试探的,你没有过多刁难而假珍娜也认下我这个儿子,为什么?因为你们都知道,我绝对无法通过鉴魂,所以我猜真的苏伐谦已经被你亲手杀掉了。”
“我真没想到,你敢承认自己是冒牌货。”波汗说。
秦毅皱眉,“假的东西太多了,来此地后看到的听到的,我不喜欢这样。”
“不过很遗憾,”波汗摊开手说“这些全都是你的猜测,没半点真凭实据,能说说你是如何想出这么精彩的故事吗?”
“当然,故事讲完了,任何问题我都愿解答。”秦毅重倒一杯茶,看着几案上的茶盏说“你说的没错,一切全是我的猜测,但就像我方才所讲,很多经不起推敲的事情看起来也和真的没区别,前提是你不能去怀疑。
“第一次到后宫去见珍娜我就觉得奇怪,她寝殿帷帐布置得十分奢华而卧帐又太过简陋……另外,其中装饰很像我曾经看到过的,桑哈在白头城土楼上的那间卧房……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桑哈,也想起同桑哈分别时,已成为他女人的阿曾说过的那句话——你当年舍命救我是把我母亲错认成你失散的爱人。”
“波汗将军,在这个故事里,你是唯一的赢家。假珍娜如愿做上狼主妃,可她真能如愿吗?金银宝物华美人生,在没有获得以前会让人昼夜盼望,而得到又能怎样?看多了,不过也和瓦石砂砾没任何区别,无法让她心想事成。
“她成天待在后宫假扮别人,一待就是二十年,嬉笑怒骂不由自主,苦闷无人倾诉……到头来,她怀念起了和桑哈相处的岁月,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生出悔恨,只可惜走得太远了,回不了头,也只好将满心的愁绪寄托在寝帐之中,盼望能在睡梦里真正做回她自己。
“我说过了,我喜欢观察人,观察得也足够细致。通过鉴魂后我来沙滩调查苏伐谨被杀一事,临行前,去拜别珍娜时我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了怀疑、怨恨和恐惧,完全与她第一次见我时判若两人。为何会这样?当时我不理解,还误解了她的意思,而后来偶然听苏伐诺说起广漠国的风俗之后我明白了,假珍娜害怕我继承狼主之位,怕自己会给先主殉葬。这是信奉沙漠之神的人们独有的一种美好心愿,死后希望被埋入黄沙,难怪她总说‘感谢神灵’,而不是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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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与苏伐诺和苏伐诚谈话之前,”秦毅接道,“临近冬月节,我刚回狼主城就给大漠绿洲传去一封飞驿信,让我在沙漠里的十位剑士朋友带着我的书信去找桑哈。前段日子他们来了沙滩,同来的还有追随桑哈多年的两名手下,而其中一人,恰就是当年袭击过送亲队伍又劫走珍娜母子的那伙匪帮中的一员。
“从他们口中,我听说了鼹鼠的计划,证实了许多的怀疑和猜想,整件事就都说得通了——波汗将军,还需要什么真凭实据吗?你还在,假珍娜也在,只要把两名沙盗带到狼主面前就够了,听完我这个故事,他马上就能把疑点都联系到一起,珍娜很容易被拆穿。”
波汗失去了镇定,面如死灰,再说不出一句辩解之辞。苏伐诚惊得嘴都合不上,他看看秦毅,又瞅瞅阿曼,“你的意思,你是说……连阿曼也……”
阿曼神情自若,眨着那双解忧忘愁的大眼睛只瞧着秦毅,一眼都没看苏伐诚。
秦毅转脸看一眼,无声地轻点下头。
“哈,哈哈,”苏伐诚强笑出声,大声开口道“胡扯些什么,波汗你说,你杀死过那幼子吗?苏伐谦以神迹通过鉴魂,他就是我兄弟,谁说什么我都不信。”说着他转过一侧,“是吧,苏伐诺?”
苏伐诺不吭声,波汗也无应答。帐内沉寂许久后,还是秦毅喝光杯中冷茶,略有些沙哑地说“我把第二个故事一起讲完吧。波汗得偿所愿,在假珍娜的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