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他忽然想起公孙朝阳来,即便不喜欢那个女人,可如果谁把她杀了,他也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替她报仇,没别的,自己的老婆,光这条理由就已足够。
而这又是一群什么人?难怪他们会把时间浪费在折磨他这样一个落难之人的身上。杀死别人的老婆孩子还与人为伍,甚至还以性命攸关的大计相托付,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
秦毅想不通其中缘由,是因为他并不了解沙漠,这里没有王福所说的“变节保证”。
在沙漠之中,背叛的代价太高而几乎全无收益,根本没人会做这样的蠢事。不论老派还是新派的,沙盗就是沙盗,贼始终就是贼,他们的敌人太多了,因此也最痛恨变节之人。
再加上生活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谁想要成天还去防备自己人?担心夜里睡觉,或者是撒尿的时候被手下给割掉脑袋?
告密和叛卖,这是大漠上最令人不齿之事,引诱你的时候当然也会重利许诺,而一旦事成,没谁会真的兑现承诺。大家都认为变节者本就是背信弃义的人,跟这种人也谈不上失信,何况有一次就还有第二次,谁敢保证你将来不会再出卖现在的主人?
所以,任何人做出这样的事,那就等于是一只脚踏上聚窟洲了,利用完便马上杀掉,这是对待叛徒唯一的办法,也是沙盗们以儆效尤的一种手段。
相比起保护叛徒以激励后来者,强盗宁愿生活在一个没有背叛的世界里。
这些事秦毅也会慢慢知道的,但眼下他首先要关心一下自己。听了半夜工夫,内气即将耗尽,身子外面都挂上了厚厚的一层白霜,可是快要支撑不住了。
必须要想办法自救,否则不说冻死或吊死,即便这些强盗好心放了他,他一个人在这大沙漠上也活不成。
忍痛将脚底踩实,秦毅调上一口气息大声对那首领喊道“斯热已经叛变,桑哈手下马上就会杀来,你们还不赶紧逃走吗?”
不少人齐齐回头,疤脸首领也撩起眼皮看他一眼,黑洞洞的只能瞧出个轮廓,而首领却一把抓起近江短剑的剑鞘丢了过去。
秦毅避无可避,正好就被剑鞘砸在身上,可见那首领的准头很有些门道。不过秦毅也放宽了心,这人不像修炼出内气的武人——他的手下也一样。
“没时间了!”
剑鞘砸在秦毅硬邦邦的身体上被弹飞出去,他继续大喊“斯热早该回来了不是么?他是要等桑哈调集人马才耽搁这么久。斯热会回来,然后告诉你们按计划去布置伏击,而在那过程当中,你们首先要落入桑哈的埋伏圈。”
周围有很多人站了起来,首领也倒持着短剑走近,大胡子跟在后面,眼神如看死人般地瞧着秦毅。
负责看守他的两人从柴堆里各拾了根火把上前照亮,疤脸从头到脚打量一下秦毅,狞笑着说道“小娃娃,你娘没教过你,不要偷听大人的谈话吗?”
秦毅丝毫没有惧色,他甚至还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不知道你们为何那么信任斯热,斯热是谁?”他说,“被你们夺走妻子性命的人,而你还指望他替你卖命。”
疤脸抬高了持剑的手臂,大胡子扭头去看火,显然秦毅的说话无法打动强盗。
“未知的事情没有定论。”秦毅紧盯疤脸右手,加快语速说道“等斯热回来,我能马上证明给你看。而你,可以不信我说的话,却不要急着给尚未发生之事早下结论。”
“就比如现在,”秦毅掂起脚腕,“我会被你杀死还是冻死?嗯?你能确定吗?”
说完,他朝着赌他吊死的那名持火强盗莞尔一笑,“你赢了。”跟着秦毅就猛地摆腿踢断冰柱,像只待宰的动物般吊在绳子上来回晃荡。
首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住,反应过来之后,他即刻甩出短剑,正好就割断吊绳,秦毅摔在地下,脸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