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他们索性就结伙抢劫商贩,从此演变成为沙漠上的一股新势力——强盗。
新的沙盗贪婪残暴,他们袭击商客、入侵城镇、杀人越货无所不为,而两个大洲各自攻占不休,也就无暇再去顾及大漠,只好任由这股势力逐年做大。
起先一些走私队伍还会雇佣老派的沙盗担当保镖,可真假难辨,狡猾的新派沙盗往往也会混在其中滥竽充数,回头再监守自盗,反而杀掉雇主劫走财物。
如此一来,有能力走私的富有商队干脆就自己组织保卫力量,不论新派还是老派,遇上就是硬干,统统不再买账。
这样老派沙盗也就失去财路,逐渐被瓦解分化,大多都于无奈之下沦落成了新派的强盗……
沙盗,这个过去让人心生敬畏的群体,也真正变为沙漠中最使人闻风丧胆的恐怖代名词。
不过有一点,无论新派还是老派,沙盗从来不会袭扰绿洲城。这座由黄土夯筑起来的简易城池里面居住着一代又一代的沙漠原住民,他们既不属于生洲,也不受元洲管辖,而是自称为神的子民。
绿洲城里生活的全是向导、走私贩甚至还有盗贼的家人,这里没有城主也不存在王法,所有人都严格遵照神灵的旨意生活——那些由父辈传给儿孙,再一直流传至今的、神定下的准则。
比如过去向大军或者密探报告沙盗的行踪,这种事情绿洲人死都不会干,他们认为此举就和夜晚对着月亮撒尿一样,完全就是亵渎神灵的行为。
老派的沙盗笃信神灵,自然不会伤害神的子民,而新派沙盗也懂得不可竭泽而渔,一旦绿洲城被毁,那么沙漠里就连最贪财的走私贩子都不敢继续行商,他们也就要失去生存的依靠。何况很多盗匪自己的家人也住在城里,哪支队伍若是胆敢打绿洲城的主意,一定会首先引起众怒。
原本这年月敢聘请向导横穿大漠的旅人几乎都已绝迹,但永定城的副将还是不惜花费重金,托飞来驿传信找到了这名祖居绿洲城的年老向导,聘金由他效力的牧场代为收取,马队也是那边,等秦毅他们到达绿洲城再全部换成骆驼。
驮在马背上的草料和干粮饮水足够十日分量,而兄弟班人众皆都为内气修士,较之常人更能忍饥挨饿,这样走到第十三天头上,水粮未尽而距离绿洲城已只剩不到一天的路程。
这期间自然也有补给,除了经过一处靠近水源的城镇之外,沙盗们也送来不少的驼马和粮草。
小股的沙盗看见两千多人的佩剑队伍不敢冒犯,却是很快就联络到更大的势力,就在秦毅他们走进大漠的第七天夜里,同样装备着弓箭弯刀的一支约有两三千人的沙盗军团便趁夜对他们发起了突袭。
这些没有内气的强盗当然不是兄弟班对手,大部分都在冲突之中被当场斩杀,最后只有几百人勉强逃走。
第十四天,绿洲城也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可那完全不像绿洲,反而倒像是一座雪城。
脚下的沙地都已被大片积雪覆盖着,气温急剧转低,有几匹生洲来的幼马竟然被冻坏了腿脚。
无奈之下,张三只得下令解开它们所在队伍的绳索,要将它们一一杀死之后再继续赶路。
老向导瞧出了张三的意图,赶忙跑回来阻止他说“千万不可啊大人,绿洲城就在眼前,绝对不能杀生。”
“哦?却是为何?”张三奇怪道。
“这里已到神灵护佑之地,”老向导说,“杀生会招来大祸的。”
“哈哈哈,”张三大笑的同时已是拔剑刺进一匹幼马的脑袋里,他说“我这是帮它们解除痛苦,神灵不会怪罪的。”说话中间,他抽剑反手又杀一匹。
说也奇怪,便在这时候,第二剑才刚拔出来,连剑身上的血水都还冒着热气,原本清冷宁静的天空下就突然平地刮起一阵大风,狂风裹着砂砾雪尘瞬间便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