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时候说,‘照看好清凉山’……可我呢?毫无建树,十一年来门派的领地没有扩大,收益没有增加,外人予取予夺,门内怨声载道……”
曾兆先和许山悲不自禁,看来桑奇是动了真情,这番话从没听他说过。
桑奇接道“哪个门派在一场比赛中被连着斩杀七名弟子还无动于衷的?是我。哪个门派一夜间死去数十名弟子还查不出真相的?也是我。好容易培养出个开成,被太初剑宗一句话就要走了,刚刚指定秦毅为少门主,又被要走。还有胡胜,死得不明不白,而我却连仇都没有办法替他报……我这个门主还有什么好当的。”
桑奇眨眨眼收了泪,吐出一口气道“许首座,你去草拟退位公告吧,选个日子,开祖师堂告祭过就正式发布。还有,去太初剑宗请回秦毅,就让他接任新门主。”
“此事恐怕还需慎重吧门主?”曾兆先听说真的要让秦毅接位,连忙谏言。
“我现在还是门主。”桑奇挥下手,“就这么办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桑奇作为门主,开始了他最后一次对清凉山领地的巡视。
慰问弟子、检视产业、盘查账目……这些琐事桑奇全都亲自执行,认认真真地把一切汇总起来,准备和掌门之剑一起,交到下一任门主的手中。
任谁都看得出来,桑奇对清凉山的感情是多么真挚,所以当白云山在长老团规定的交割日期之前就私自派人进入本属于他们的县区和马场时,桑奇便很容易将这种行为视作对清凉山的侵犯。
他丢弃了全部理智,不顾门派上下的一致反对,毅然决然地发动了一场以捍卫尊严为名的门派战争。
据后来传说,清凉山在那段时间闹起了妖怪,首先是晚归的弟子听到路边树丛中有男女的浪荡笑语,这弟子也胆儿大,拔剑跟着声音找过去一瞧,哪有人?只雪窝里趴着一对野兔。
再就是负责值守祖师堂的弟子,好几个人都言之凿凿,偏说在晴天大白日头底下就从绝无可能藏人的祖师堂里传出了男子的哭声,凄惨恓惶怪渗人的,他们也进去找过看过,什么都没发现。
还有桑奇,晚上一样睡不安稳,寝室之中诸多奇怪,乃至一夜惊起数次,后来还是请出掌门之剑才镇住……
也许祸福皆由天定,成败之数难逃,总之这些也没能警醒桑奇。
天罚五年年终,距离冬月节仅剩着三天的时候,于东楼国国都磨石城下属的韦河县境内发生了一场震惊全国的伏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