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毅在招式上处处受限,却不想自己意在杀人,而对方不过是把这打斗当成比赛,没出全力应对,他就先得意了,渐渐出手也更加放得开,划挑劈刺里撩外翻,他将手里这一把剑使得宛如蝴蝶飞舞,远看秦毅似被繁花缭绕,身周尽是光影剑气翻腾。
许晶紧咬住下唇,不住地祈祷;公孙朝阳又是心急,又暗骂秦毅无能。公孙万年冷眼旁观、公孙义若有所思、桑奇两手捏着膝盖上身不停摇摆,恨不能远程遥控着秦毅战斗……
陈东升咳嗽越发地猛烈了,心想这解斗裁判是自己任命的,今儿这是怎么了,如此迟钝?刚才多险没瞧见么,也不上去救护。
秦毅开始认真了。对方眼里带着嗜血的兴奋,这瞒不了他,野兽咬断猎物脖子的时候就这模样,闹半天这是想要杀我。
白云山剑士递出剑锋秦毅后撤一步避开,这人也当真有两下,竟是后腿蹬地跟着跨出小半步,左手顺势上提握住右手手腕,猛将挑起的长剑再重重地劈将下来……为什么要两把手?变招时候有力度,能够轻易地改劈为削,或者干脆甩出剑气。
秦毅不会后撤等他施放剑气,脚下一搓,左脚为轴右脚带过来侧转身子,就把自己长剑贴在胸前,架着对方劈下的一剑,也让他横削不成。这还没完,都是计算好了的,逼住对方剑身之后秦毅也跟着抓上右手腕,顺着他的重心往下压他的剑……
简单点说,白云山剑士胸部以上位置此刻已经完全暴露在秦毅的攻击范围之内,而他的身体和他的剑还在下落当中,想要他的命,转过膀子一剑了事。
只是秦毅并不想取他性命,正横过手来准备用剑身敲他脑袋呢,主裁判却是直接伸过解斗剑,帮着格挡了一下。
三个人都愣了,主裁判看到自己架住的是秦毅的剑身也有些不好意思,“出手都小心点,尽量不要下重手。”他说一句就退开,也完全不问三十七号是否还要再打过。
陈东升哪里还不明白,“这个蠢材,”他甩甩头,心说你搞错了,刚才本来就结束战斗了,你这……不过也好,让清凉山占了韦河马场也不是回事,太初剑宗还有份子在里边呢。
凭陈东升眼力自然不难看出,秦毅没想要那小子的命,但这下他也大概在剑身上灌注了真气,敲实上去的话,对手没准儿当场就能给打晕过去,至少也是无力再战了。
樊剑有些不满,看看公孙义没吱声。桑奇差点忍不住跳起来,转过头狠狠地瞪了陈东升一眼,而恰巧对方也往这边瞧来,两人目光才一交接便即分开,桑奇也就忍下了。关键如此精妙的反击被裁判阻挡了也就不能再算分,这才是桑奇尤为不忿之处。
只是事情来得太快,白云山那剑士看出主裁判有些暧昧,还只当他怕自己伤了秦毅,也是狠剜了他一眼才再度递招上去。要不说愚蠢实乃人之大忌,当时秦毅压下他剑,破绽露出,刚准备反击主裁判的解斗剑就伸过来了,一下拍在三十七号的剑刃上,一面挡住秦毅的出招,就让这名剑士误以为他的剑身是被裁判给压下去的,没多体会其中的凶险。
解斗裁判弄得里外不是人,心里倒要埋怨起陈东升来,这一圈弯子绕得多大?也由此就要断送那白云山选手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