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仅是九江玄甲,这次就连拱卫庄都新安的白羽军都出动了。庄高羡亲自挂帅,统领三军。大将军皇甫端明为君前驱,国相杜如晦作为随军军师。副相董阿坐镇新安城,调度后方……”
叶青雨感慨道:“这一次庄国可以说是倾国而战。绝非小打小闹。与雍国已是生死存亡之争。”
“清河水府有什么动静?”姜望问。
叶青雨皱眉:“这倒不知,还未得消息。”
但姜望已是明白,不可能有别的选择。庄高羡既然决意倾国而战,清河水府自然是再战澜河。清河水府如果会有别的选择,在大战开始之前就应当已经被夷平。
以姜望的了解,庄国这次必然是水陆并进,主要战线是跨过祁昌山脉,撕破国境防线,直入雍国腹地。而经水路,自清江伐澜河,也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只不知清河水府从日渐疏离、拒不配合,到如今又倾力死战,这当中发生了什么。已成真人的庄高羡,有太多办法压制清河水府了……
“缉刑司呢?”姜望又问。
清河郡缉刑司那位季玄季司首,当初给他留下了颇为深刻的印象。
“暂时没有更多情报消息。想来应当也是倾巢而出。”叶青雨摇摇头:“庄高羡此战虽有灭雍之气势,但两国实力差距明显,庄国断没有保留的余地。”
显然她对于庄高羡的决定并不能理解。
不仅仅是她不理解。
就连叶凌霄,整个西境的大小势力,包括雍国自己,事先也没有想到会被庄国征讨。
庄高羡一怒兴师,不免让人觉得莽撞。
姜望一直知道,庄国军人从来不缺乏勇武。枫林城域覆灭的时候,城卫军自主将方大胡子以下,一正将、两偏将、五副将……尽皆战死,其间就有姜望熟悉的赵朗和魏俨。即使是缉刑司那些平日里手脚并不干净的人,自执司单茶以下,或死于地灾,或死于白骨道妖人之手,人人死战。
就连城主魏去疾本人,也战死在城主府上空。
但是枫林城域那些军人的死亡,什么也没能挽回……
骤然听到庄国边军泣血求战,姜望也难免被触动。但冷静下来想一想,此事又有不少蹊跷。
在庄国悍然发起的这场国战里,姜望嗅到了类似于枫林城域事件的气息。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推动着一切。
腊月二十一日,姜望他们结束了云顶仙宫的争夺、离开迟云山的时候,庄雍边军还在祁昌山脉对峙。
撤离的命令应该是在腊月二十二日下达,到了腊月二十三日,庄国边军已经在强令下撤离干净。
那一天姜望只看到了雍国边军的旗帜,庄国边军不见人影。想必那个时候,雍国方面也认为庄国已经服软认怂。
而同样是那一天,他在祁昌山脉上空遇到了杜如晦。杜如晦还警告他说,“打不起来的。”并且将他一路‘送’回凌霄阁,亲自与叶凌霄沟通。说什么是为了试探周边势力的态度,怕各方对庄国的这次示弱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如果叶凌霄没有骗叶青雨的话,那他就是被杜如晦蒙骗了。
杜如晦的确是为了试探周边势力,但试探的恐怕是周边势力会不会影响这场国战!
庄国边军腊月二十二日就脱离对峙,表态要息事宁人,而这场国战却在腊月二十九日发动。
此前毫无波澜,一动便如雷霆经空。
要说庄庭没有早做准备,姜望绝不能相信。
兵书有云:“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攻战。”(1)
庄高羡绝非怒而兴兵之主。
他早年继位没多久的时候,就曾出兵伐雍,在当时被很多人视为政治不成熟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