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准则,往往遵循于自我的觉知,而非他者的规训。
通常是“我想”,而不是谁来宣之于口的“你应该”。
生活在这样一个高速变化的时代,太虚幻境将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如此之近。
他们都从“甘为人下”的石阶走过,都知道虚渊之是如何变成太虚道主,纵然不认同虚渊之的理想,也该心怀几分敬意,有所触动!
他们都还年轻,都有一颗滚烫的心,暂还未被世事磋磨得麻木。
而太虚阁中,还有姜望这样一个独立于所有势力之外,不断创造传说的人。
抬眼就能看到不同。
即便是斗昭这般眼高于顶的人物,有时候也不免会想——姜望会怎么做?姜望为何如此?
太虚幻境的扩展,《太虚玄章》的开放,加剧了变化的产生。
这种太虚阁内潜移默化的变化,在治水大会上体现得格外清晰。
那一天的观河台,他们在后排渐次起身,向这个世界表达,他们所认可的未来——
吾辈诚知此世有不足,而有志于未来也!
从那天之后,太虚阁员们的相处,就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转变。
就像在某种意义上,他们成为了并肩携手的战友,不仅仅是在对抗异族的战场上。
几个来自不同地方、有着不同成长经历的天骄,在太虚阁里相处,彼此影响,对于未来,有了某种相近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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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受大约还不够清晰,也不曾言明。
但或许可以称之为……理想。
至少是理想的雏形吧!
钟玄胤的感动很快就被击碎了。
因为站起来的斗昭,顺便就发起了言:“难得今天人这么齐,也别浪费时间了,我来讲两句——”
秦至臻后知后觉地笑了起来。
斗昭蓦地转过头去:“那么好笑吗?不服练练?”
秦至臻蹭地一下就站起来了。
斗嘴他是慢了点,要不要干仗,他反应还是很快的。
太虚阁里瞬间刀气弥漫,纵横交错无休止。
钟玄胤拿着刀笔,一笔一笔地将这些刀气划掉,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要靠这些动不动就干仗的黄口小儿,实现所谓理想,自己是有多天真啊?
那边姜望去拦斗昭,黄舍利去拦秦至臻,好不容易才阻止了这场斗殴。
重玄遵坐在那里笑吟吟地看。
李一神游物外。
苍瞑仿佛不存在。
剧匮还冷酷地准备裁决胜负呢!
“他不是笑你!笑话我呢!”姜望瞪了一圈,又回头来劝道:“斗兄消消气。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请讲,我等洗耳恭听。”
斗昭拔了半天没能把刀拔出来,更加下定了要尽快衍道的决心,怒视姜望:“把手放开!”
姜望从谏如流,放开了按住天骁刀柄的手,甚至于举起双手,以示无害:“斗阁员,请为天下言之!”
“也没甚么好讲的。”斗昭没了拔刀的兴致,颇不爽利地道:“只是针对水族那边,咱们既然已经在观河台上有了姿态,诸方也有了一定程度的共识,那么有些事情,该推的就往前推一步——比如向水族开放太虚幻境,咱们几个是不是就可以做了主?等那群老奸巨猾的老家伙磨叽出什么结果,忒不痛快,还不知会有什么变数。我斗昭言即是行,唾沫也算刀,等不了那许多!”
姜望举起来作投降状的双手,就此合在一起,十分响亮地鼓掌:“人族水族既是一家,太虚幻境自然不应该将他们排除在外。斗阁员思虑周全、明见万里,真乃我辈楷模,我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