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只是微笑:“本阁给革蜚的警告,他听进去了,你好像没有听进去?”
文景琇皱起眉,他确实不知此事:“什么警告?”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你自己问他吧。”姜阁老收回视线,不再与越国的皇帝交流。
因为白玉瑕体内的剑气已经全部收回,算是保住了金躯玉髓,现在可以说话了。
“感觉如何?”姜望看着白玉瑕问。
白玉瑕扯了扯嘴角:“你是问身体还是心理?”
“都问。”
“前者比较糟糕,后者非常糟糕!”
姜望哈哈大笑。
白玉瑕道:“所以东家是早就料到了我的行动吗?还是博望侯给您的建议呢?”
这事还真跟重玄胖没关系!
再高的智略,也不能在情报缺失的情况下,算定所有。越国的棋面现在就是一团乱麻,外面的人根本吃不准线头在哪里。
但姜望也不好意思在白玉瑕面前吹嘘自己神机妙算,毕竟白玉京的账都是白玉瑕算,这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
他这样说道:“向前虽然很懒,但是在关心朋友的时候,还是愿意主动一点的——他联系了我。”
白玉瑕语气复杂:“他答应我不跟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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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望道:“向前的嘴巴固然很严,但如果我打他一顿,他又如何应对呢?”
白玉瑕笑了:“那他只好出卖我。”
“姜阁老!”文景琇的声音在这时候响起:“叙旧倒不必急于一时。正好白爱卿今日擢升总宪,朕叫人在宫中摆一桌,咱们一起为他庆功,你看如何?”
已经炸开的烟花,被重新按回未点燃引信前的样子,这一手让他直观感受到姜真人的强大。
天京城里杀六真,长城之外围修罗,那些都太遥远,似传说一般,不太能落在实处。
敬贤重才是君王的美德,在真正的天骄面前,文景琇很愿意展现自己的品质。
但姜望显然不够识趣。
那只按住白玉瑕、帮他镇伏混乱剑气的手,收了回来,搭上了长相思的剑柄。他没什么表情地回身,看向文景琇:“先贤说,不教而诛谓之虐,所以本阁可能有必要跟皇帝你好好地说一遍——”
他一字一顿地道:“白玉瑕是白玉京酒楼的掌柜,掌握本阁钱囊的人。他不是你的爱卿。”
既然有“教”,自然有“诛”,这话几乎已是赤裸的威胁。
一时越国大地上,钱塘咆哮!
越国水师都督周思训,驾巨大楼船虚影,出现在高空,顶盔披甲,怒视姜望:“我大越皇帝乃正朔天子,社稷之主!陛下宽宏,不愿计较俗礼。但是主辱臣死,我不能沉默——姜阁员,请你注意身份,也端正一下态度!”
“正朔天子?”姜望冷漠地看过去:“本阁没杀过吗?”
庄高羡死了才几年?
人们好像已经忘了,那位野心勃勃的西境正朔天子,是怎样被拖下龙椅。曾经他也雄心壮志,虎视天下,最后却被捅了个稀巴烂,而后传首龙宫。
这眼神……
明月仿佛结了霜。
杀气变成实质,狂暴如狱、沸涌万里,像一片遽然降临的海,压在咆哮不休的钱塘。压得周思训的身形下沉数丈,那巨大楼船虚影几乎被压溃!
作为执掌钱塘水师的越国军方第一人,周思训本身是神临修为,借助越国第一强军的军势,即能与洞真比肩。可也在姜望的一个眼神之下,焰消气溃。
这不是普通的差距。
而姜望的威势还在散发。
就连越国皇帝文景琇的身形,在这时候也如水波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