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浩瀚星河。那文气大手拈花而走,速度极快,却在星河之中遨游,怎么也抵达不到对岸。
官长青一言不发,带剑扑至面前。
阮泅面容宁静,持墨簪如匕,从容抵住剑锋,只道:“若有此心,何妨东赴临淄,面谢吾皇?”
“我会的!”霍士及席卷道术瀑流,轰击不止,抽空应道:“待我超脱,定会东往,以谢姜述驱使之谊!”
傅兰亭大袖一挥,结成文气如白龙,便往星河欲舀花。
但这文龙才入河,星河便荡漾起来,一时辽阔更几倍。
阮泅这一道星河划得随意,却大有文章!其中绝不仅仅是星力浩瀚而已,而是真正勾连了命运之河。所有外来的力量,都会牵动影响星河中的一切,便如命运河流的涟漪。
若不能真正把握其中规律,越想靠近,反而只能越推远。
傅兰亭静静看了两眼,长声一笑:“你阮泅以身泅渡,我亦以身泅渡!”
索性往前踏步,直接道身涉足星河中。
陈朴注意到这一幕,不由得叹了一声:“龙门书院的化龙文气最重才情,傅兰亭即便被你吞食这么多年,他的文气仍然能见灵秀,天马行空,不拘一格……孟天海,你毁了多少天骄,其中未必没有可以成就超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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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海淡然道:“世间英雄,独有秉赋不能成。他们被我吞掉,只能说明他们没有超脱的气运。古往今来,绝巅不计数,超脱证永恒,你真以为谁都有资格?”
大礼祭火静静焚烧,他们对在一起的手掌,血肉已焚尽,几乎只剩白骨。现在连骨头也在消融。
这可是真身所在,衍道之躯!
但他们两个人都视如不见。
陈朴沉声道:“五万年前祸水动荡,血河宗祖师独镇祸水一百零三天,枯竭而死,死后一身精血,化为血河,永隔于祸水之前……那时候,你就和无罪天人达成了交易么?”
孽海三凶,曰菩提恶祖,曰混元邪仙,曰无罪天人。此三凶者,是祸水最强,位在绝巅之上。非大劫不出。
孟天海饶有兴致:“为什么是无罪天人?”
“何必明知故问?”陈朴道:“迄今为止,孽海三凶里,只有无罪天人,表现出了布长局的耐心。况且你还吞了傅兰亭。”
“你很了解孽海三凶,但是你猜错了。”孟天海摇了摇头,语气遗憾:“我说过,你虽然找到了我的名字,但是并没有真正认识我。”
他这样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要同祂们交易?”
“我是人,人族的人。”他斩钉截铁地道:“我时时刻刻都在跟祂们对抗,我只会吞了祂们!我孟天海为求大道,或亏个人私德,但不亏人族大节!这五万四千来,无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站在前台,我都是实打实地在治理祸水。我所做的一切,难道史笔未曾记?难道你们看不见?”
“不亏人族大节吗?吞食天骄以自肥,斩人族未来以填你这艘破船,你说这是大节不亏?”陈朴看向星河中跋涉的傅兰亭:“单便说傅兰亭,他若未被你吞掉,以他的天资和创造力,或许是能够推动时代进步的人。而你吞掉他,于人族又有何益?”
“我若超脱,便是人族大益!”孟天海说着,又哈哈大笑:“再者说,你以为傅兰亭就是什么好人?”
星河之中傅兰亭亦回身,对着陈朴一笑:“这位书生朋友,感谢你对我的认可!我的确有些创造力,自问是个天才!
“世间流传的我的道术,都是平庸的作品,不能体现我真正的创造。你可知我的瑰宝是什么?”
他在星河之中潇洒漫步,语气轻松:“诚如霍士及所言,血河宗里夺人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