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义,你杀死了他,也当继承他。”
“这真让我意外。”姜望的眼神有些复杂:“我想象过很多次遇到你的场景,我做好了你要为你徒弟复仇的准备,包括今天你拦住我的去路。我没想过易胜锋根本不成为原因。”
陆霜河面无表情:“插手齐夏战争,是长生君的决定,南斗殿由此产生的损失,也都是他一人来承担。易胜锋也是如此,是他自己要加入战场,要寻找你,与你厮杀,那么战死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你我何来仇怨?唯有道争。”
姜望摇了摇头,一时有些感慨:“我真不知,当年他把我推下河,是险些害死我,还是救了我。我也真不知我杀他于岷西,是杀了他,还是帮他解脱。”
陆霜河淡淡地道:“他跟你不一样,他不会在乎这些。若我告诉他他需要杀了我,他只会考虑怎么杀死我。”
姜望早就对童年的那件事情释怀,现在也只是道:“他确实是最适合你的弟子。”
“所以,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等你了。”陆霜河说道:“外楼境的时候,他在七杀星域立楼,那也是我道途所在。你杀死了他,也掠夺了他。在我这里的意义,是成为他。”
“我在他身上一无所得。”姜望道。
“不,你已经得到了。”
“当时星楼有所吸收,但也只吸收了他的破军和贪狼,因为我也同立这两楼。什么七杀,我毫无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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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感受到了七杀,已经被你的命格所沾染。”
姜真人还是希望以德服人,故道:“你说你我无冤无仇,那又何必生死相争。你知道庄高羡么?他与我仇深似海,早就不死不休,在我黄河夺魁后,他暗地里做了很多手段,但从来没公开追杀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陆霜河竟也配合地回答:“因为你身怀人道之光,又是妖界归来的人族英雄。他不想被审判,他怕死。”
姜望在观察陆霜河的剑,这柄连鞘的、剑鞘上有银白色镂空纹刻的长剑,此刻正斜负在其人身后。
他已经观察了很久。
这意味着,他一直在准备战斗。
他今年二十有三,还很年轻。但经事之繁,已经胜过许多人一生。陆霜河不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对手,也不是最强的那一个。
他只问:“真人寿享一千二,庄高羡会怕死,你难道就不怕?”
陆霜河直到此刻,才露出了一个微笑。
南斗殿七杀真人的笑容,是非常平静的。好像并不代表笑的意义,但也绝非冷笑狞笑,更确切的描述——那就只是一个弧度而已,不代表任何情绪。
因此竟给人一种格外冷酷的感觉。
对自己,对别人,都是一样的冷酷。
他说:“朝闻道,夕死可矣。”
‘朝闻道’,就是他所负之剑的名字。
这是一个听起来并不冷酷的名字,却是天底下最冷酷的剑。
他开始往前走,像是走在剑锋之上,随时准备为锋所伤,随时面对死亡。就这样平静地靠近阎浮剑狱。
“等等!”姜望很认真地说道:“你既说‘闻道’,我认为还没有到时候。你不是要培养一个现世杀力第一的真人来杀你吗?你应该再等等,我才二十三岁,还有成长空间。”
“我总觉得现在的你,就已经很值得期待了。”陆霜河继续往前,他走得太直接,以至于像是长剑一柄,切开了天地:“姜望,昔年小河边的稚子,现今的青史第一真。让我们一起角逐洞真杀力的极限,看最后是谁,会去领略那绝巅的风景。”
阎浮剑狱刹那狂暴起来,轰隆隆,平地起风雷!
在滚过长空的雷鸣声里,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