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只要价格合适,你下次还可以来找我们。”
“有点意思。”雾气中的声音赞了一句,倒也并不纠缠,以他们的体量,的确不怎么需要一个尹观。虽有些许爱才之意,但不见得有精力来教化。他便问道:“现在是不是轮到我提问了?”
秦广王微笑道:“我一定如实回答。”
“好。”雾中的声音略一沉吟,然后问道:“游缺是不是真的死了?”
秦广王俊眉微挑,似是斟酌了一番措辞,才道:“我只能说我们确实杀了他。但如果你非要问他是不是真的死了,我无法给你回答。因为我的专业判断已经在你的问题里被质疑,甚至否定。你是这么强大而又自我的存在,我无法说服你,也不试图这样做。但如果你有他还活着的确凿证据,我们可以再去杀他一次,又或者退还此次任务的全部酬金。”
“很有规矩。”雾中的声音道:“你们杀他的时候,他是什么修为?”
秦广王道:“应该是神临境,但并不很巅峰。有冲击洞真的打算,但我没让他继续。”
雾中的声音继续提问:“你们卞城王屠了游家满门,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秦广王摊开双手:“事实是我们只杀了游缺就走了,游家满门究竟是谁的手笔,我也并不知情。我们杀人是为了赚钱,不必要的人是不会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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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吗?”雾气中的声音隐隐约约。
然后声音和雾气一起散去了,消散在长河的呼啸声中。
在这里对话,无须担心被长河龙宫知闻。因为九镇之上,是水族禁区!
而秦广王继续行走在这宽广的石桥,踏足于巨大的石刻,任河风吹乱他的长发。他也已经看到了前方的危险,那或许是他的禁区,但他的路还没有走完。
……
……
人生长旅,每个人行走的方式都不同。
仵官王行走在安邑城的街头,步履轻忽,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顶着一张病瘦的脸——这张脸绝不是魏国人,他可以保证。
因为这是第二任都市王的脸。
第二任都市王死于组织的某一次任务里,而他,讲义气、有担当的仵官王,勇敢地替同事收了尸,并且完好地保存遗体至今,长久怀念。
当然,这个同事也许当时并没有死透?
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的责任心完全能够体现。
重要的是秦广王什么也没有发现。
现在的都市王已经是第三任啦,换成了一个老头,生命力很差,不怎么合他的口味。当然,如果机会合适,他这个组织元老,也不介意收藏。
对了,在加入组织之前,第二任都市王是哪国人来着?
仵官王皱眉想了一想。
坏了,不太记得了。
他赶紧低下头,拐身走进了小巷里。
路过有匆匆的行人,他有心现场换一张脸。但想到卞城王马上要过来汇合,以及对方那些奇奇怪怪的规矩……又只得悻悻放弃。
卞城王……
他多么渴望卞城王的尸体啊。
那种蓬勃的生命力,几乎要炸出体魄外。他完全可以感受得到,那具身体里,蕴含着的伟大的可能。他坚信他看到的并不是极限,何时能够细细把玩琢磨呢?
这一次的安邑城之行,或许是机会?
他摇摇头,把脑袋摇下来的同时,也甩掉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秦广王那双绿油油的眼睛,像灯笼一样在眼前晃呢!
他无法摆脱秦广王的注视,也并不知晓卞城王的极限,只能够暂且怀抱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