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便只能看到天光大好,游云洒金,建筑巍峨……是再正常不过的明朗一天。
魔临之时,世人无知。
一如多少掩埋在历史里的故事。
“如得广闻,则世间何有沉冤旧恨?”
虚空中有这样的梵声响起。
“如得广闻,则浊世何有阴私流毒?”
它虽为梵音,但不像是诵读佛典,倒更像是谁人在平静地阐述着什么。
“如得广闻,则愚者何有信者何求?”
它怪异又统一,别扭又和谐。
“如得广闻……”
广闻钟响,梵唱声鸣。
那魔颅嘴里念念有词的魔咒,霎时间被压下了声量。
在姜望的五府海之中,那五道魔气之柱立刻溃散!
在姜望的胸腹之前,一直在苦苦挣扎的五轮神光,灿然暴涨,将那魔气直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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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已经将斗昭绞缠的魔气之索,炸开纷散如黑蛾。斗昭的刀势顷刻冲霄!
天府之光大炽,斗战金身耀眼。
姜望和斗昭骤得自由。
那炸开如飞蛾的魔气,在空中忽是一转,显出一张飒爽女人的脸。
这张脸姜望见过,是他在边荒遭遇过的伥魔之一。
而这张脸骤然又散去。
似是完成了某种力量的交换。
一只普普通通的羊皮靴,就在此时踏进了较武台!
魔气动摇了!
穹顶那巨大的人面怒吼出声:“涂扈!你敢设计本君!”
这只羊皮靴的主人,穿着寻常牧民的衣物,高鼻深眸,威严冷峻。面对这魔物的暴怒,也是一言不发。只抬步走到近前来,随手拿过斗昭手里的天骁刀,便是一抹!
那与姜望心口纠缠不休的魔颅,直接被斩断了纠缠,魔气溃散之中,被他轻易地拎在手里!
而又有一个身披璀璨华袍的涂扈,像是从暗幕里走出来,行走在夜空之中。平静地与那巨大的人面相对,摇头轻笑道:“谁能设计您呢?只是如您这般的伟大存在,也不能抹去伟大如您的另一种可能。”
“您是自己设计了自己。”他如此说。
竟然……有两个涂扈!
边荒遇到的涂扈,敏合庙中的涂扈,广闻钟……
一切线索,在姜望的脑海中重组起来,他隐约明白了什么,却又觉得难以置信。
深沉的暗幕作为背景,那模湖的巨大人面怒啸起来:“狂妄猪狗,罪该万死!”
那暗色竟然流动起来,隐隐在高穹要聚成一具人形的躯壳。
有一种古老的威严,从遥远之地降临。
好像是身在万界荒墓的那位幻魔君,今日要跨越遥远的距离,亲自降临此地,抹杀涂扈。毁灭的力量顷刻铺满了苍狼斗场,无限抽取着所有生者的生命力。
“今日非昨日。”
寻常牧民穿戴的涂扈,如沐神光之中,威严无尽。或者说,他即是神。具有神的威严,神的位格,神的力量。
“今日我非昨日我。”
身披金冕祭司华袍的涂扈,却面带微笑,眼神亲和。再华贵的衣物,也掩盖不了他的鲜活,他的烟火气息。
两个涂扈齐声道:“今日你仍是昨日你,幻魔君,你且认罢!”
神涂扈与人涂扈,一在高空,一在地面,而此刻神光万道,忽隐忽现,铺开在他们之间。也将位在苍狼斗场里的每一位有生之灵笼罩。更将这座青牙台,妆点得有如神国。
这一幕画面是如此矛盾,又如此和谐。
汹涌魔气跨界而来,有一种灭世的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