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国三十三年积怨犹在,不敬东国。我大齐百万雄师赴南域,所求者何?”
“是掳掠一些资源,流淌一些鲜血,杀死几个夏国人吗?”
“满座公卿高谈阔论,慷慨激扬,竟是谁在前线拼命?!”
“前线拼命的人未言一个‘退’字,你们竟要替他们做了这个主吗?”
“他们用血肉铺就一条通往贵邑城的路,把荆棘都拔掉了,把刀剑都斩断了,是为了往后我齐人,能够从容地往来于两都之间。此后东域至南域,没有险碍。临淄至贵邑,是为坦途!”
“你们求名求功求业求大局——什么是大局?”
“此去南域万里,一路尸骨!前线将士以命争功,血染征旗,朕若连个安稳后方都不能保证,做什么天子!?”
齐天子直接站起身来。
丹陛之上他的身影如似高天。
丹陛之下群臣伏地,顶礼相拜。
“继续打!”
齐天子大手一挥,如决浮云,是定乾坤——
“哪怕打到天荒地老,打到海枯石烂,打到日月移位,朕一日不死,就支持曹皆打一日。必要打破夏都为止!”
他的声音高上九天,又震扬六合,履极至尊,威慑天下——
“朕要犁庭扫穴,灭夏国社稷。
朕要贯通东南,悬照我大齐经纬。
朕要让这天下知道——
姒元赢不得霸业,姒骄保不住夏国。
姬凤洲出手,也一样!”
“朕!”
他当着满殿文武,当着大齐公侯的面,一把扯下了身上的龙袍!
于是人们赫然仰见,齐天子龙袍之下,已将战甲披挂!
他的决心,他的意志,已然是再明确不过,坚定得无以复加!
“朕以大齐皇帝之尊,承太祖、武帝之志,奋余烈千年,不敢有一日轻忽!朕以伐夏兵事任曹皆,齐国若要退兵,是曹皆言退!他人言退,无关痛痒。他国言退,举以刀兵!”
“景国若真敢参战,朕当御驾亲征,与姬凤洲会于天京!”
霸国天子一言,叫天下风云动!
姜述的态度非常强硬,意思也很明确——
于阙领斗厄军南下,不过虚张声势。
但我也愿意把它当做你们景国真实的态度来应对。
齐国已经做好了与景国全面开战的准备,不知景国准备好了吗?
这一战若起,规模要更胜于景牧之战。
因为天子倾国!
千年霸业付于一战,齐国有这样的决心,景国有吗!?
……
……
“景国不会来了。”
朔风猎猎的城门楼上,柳希夷走了过来。
他的外表,本来就是一个很有些年纪了的老人,当初成就神临并不轻松。
现在又像是更老了几十岁。
堂堂一位当世真人,竟看起来有些佝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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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孟府一点形象也没有地坐在城楼角落里,目光越过城垛的凹口,眺望远空,没有回应。
“施压可以,打一场小规模的战争可以,于阙真个出手也可以,但若要现在开始一场倾国之战……景国不可能有这样的决心。”
柳希夷继续说道:“甚至于这一点不会以姬凤洲的意志为转移。景国霸天下近四千年,不是他姬凤洲一人之景国。”
“景国不会来了。
若要与齐国倾国而战,景国唯一能够接受的结果,就是在不伤筋动骨的前提下,赢得大胜。一旦损失惨重,哪怕赢了,接下来也必然是诸强瓜分中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