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领命而去后,黄方圆径直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却见王祥瑞正在接电话,向徐队汇报联系死者家属的事。
待他挂断电话后,黄方圆这才开口询问道:“死者家属联系上了?”
“嗯。”王祥瑞一脸的疲惫,忍不住抱怨道,“这个死者的身世还挺曲折的。”
黄方圆一听立马来了兴致。
“怎么说?”
“我在调查她的社会关系及身份背景时查到,这个’陆露’不是死者的本名,她还有过一个曾用名,叫’白露’,而在她的户籍信息里也能反应出她的现父母并非她的亲生父母,她是被收养的,收养的时间是1998年,她的户口也是在那一年迁入的,那时候她已经两岁了。后来,我就试图去查找她两岁前是落户在什么地方的。可奇怪的是,我竟一点痕迹都查不到,好像她人生的前两年根本不存在一样。有点孙悟空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感觉,而且一出来就两岁了。”
“可能她之前生活在某个孤儿院或是福利院里,是通过办理收养手续将户口迁入的,这样的确不太容易查到之前的户籍信息。”黄方圆猜测着其中的可能性,“当然也有可能她之前的户籍信息被注销了,我们这里查不到当地的历史库信息。”
王祥瑞点头表示认可黄方圆的推断,接着又说道:“去年,死者的养父过世,目前该户口内只剩她和养母二人了。”
“等一下,你说她的户口是和她的养父母在一起的是吗?”见王祥瑞点头后,黄方圆又道,“那她的丈夫呢?那个叫潘子龙的人,他的户籍信息又在哪里?”
“我真是不得不吐槽我们的户籍信息,永远都是滞后的。要不是你们告诉我死者是已婚,光看这户籍信息,我还真以为她是单身呐!”抱怨完了后,王祥瑞才回归正题,回答起黄方圆的问题,“先前接到徐队的指示,我也特地去查了一下这个叫潘子龙的人,他和死者一样也是阳城人,他的户口目前也是和他的家人在一起,户籍信息里显示除了他之外就只有他母亲一人,他父亲在2008年的时候注销了户籍信息。”停顿了一下后,王祥瑞又岔开话题道,“你说要是这潘子龙真是凶手的话,她的母亲岂不是太可怜了,早年守寡,本指着儿子过日子,没想到儿子却成了罪犯,一生的依靠和指望瞬间都没了。”
“死者的母亲又何尝不是?没有自己的孩子,好不容易领养来一个,结果尚未到老年迟暮的阶段,便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岂不是更无辜。更何况还是短短一年时间先后失去了丈夫和女儿,上一段悲痛尚未过去,新的伤口便又添上了。”说到这儿,就连一向清冷的黄方圆都不免露出了惋惜之色。
“都是苦命的人啊!”王祥瑞跟着叹息道。
“对了,你刚才联系死者母亲时,她的反应如何?”
“你都说了,这对她是双重打击,她的反应怎么可能小呢?”王祥瑞唏嘘道,“一开始她以为我是诈骗份子,直接挂了我电话。我没办法只能跟她反复沟通,包括她女儿在这里的住址、工作情况,最后我干脆把我的警号、工号之类能证明我身份的信息都告诉她,她才肯相信我不是骗子。”王祥瑞停下来,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接着说道,“之后,她的情绪便彻底失控了,在电话里嚎啕大哭,一会儿哭女儿命苦,一会儿哭自己命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耐心地等着她把情绪发泄完。”
“你有没有告诉她,让她尽快赶来浦江市?”
“这么重要的事能不说吗?”王祥瑞进一步说明道,“她说挂了电话后就去网上购买火车票,争取明天上午赶来我们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