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盼成一直静默不语,任由王奎胡乱分析着,也不打断。
“刘队,我们要不要向局领导做个汇报?”王奎见刘盼成始终不开腔,只得建议道,“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开展一次内部排摸调查?”
刘盼成摇着头,断然否定道“不行。这只是我们两个的胡乱猜测,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加以支撑,局领导肯定不会同意的。而且,贸然开展内部排摸调查,会引起同志间的相互猜忌,打击士气,还会严重影响到我们分局的声誉,其中的牵涉面就更广了,局领导是不会愿意看到那样的局面。还是先从盼能的人际关系查起,尤其关注一下那些有过从军、从警经历的人。还有,梳理一下盼能之前办过的案子,看看有没有最近刑满释放的人员。最关键的是留意一下我们身边有没有脚码特别大的人。”
“可您刚才还说大脚印是可以伪造的……”
“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刘盼成生硬地说道。
“这个工作量……”王奎立即愁眉苦脸道,“两个案子啊!”
“我一会儿就回去跟局领导汇报,这次恐怕要调动全局的力量来办案了。”刘盼成也是满面愁容。
“说不定这次真的要惊动省厅直接派人下来督办喽!”
刘盼成不知王奎这话是在讥讽还是在哀叹,便转过头定睛去瞧,最终也只看到王奎一脸的愁云惨雾,眼底的焦虑并不比自己少。
“刚才我们两个说的话你不能对外去说,知道吗?”刘盼成以不容他人拒绝的口吻肃然命令道。
王奎坚定地点头道“我知道,事关重大,我不会出去瞎说的。”
正当刘王两人交头接耳地轻声低语之际,曲副所长领着田阿姨做完指纹采集后,又回到了会议室,打算等着刘盼成给出下一步的工作指示。不料,会议室外突然跑进来一人,冲着曲副所长嚷嚷道“曲所,不好了,又出事了。”
“又出事?难道还能再出什么比这儿更糟的事吗?”曲副所长险些崩溃,恶声恶气地回应道,“这边还没处理完呐!哪里又出事啦?”
“新发银行。”来人一看就是刚入职没多久的小民警,脸上的稚气尚未褪尽,由于没经过什么事,此时说话的语调都变了,“新发银行行长白景荣一家刚刚被发现死在了家中。”
“什么?”
在场所有人闻言都是一震。去副所长更是直愣愣地盯着前来汇报之人,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你别慌,把话说清楚了,到底是谁死了?”曲副所长一脸煞白却强自镇定着。
“新发银行的行长白景荣和他的家人被发现死在了家中。”来人又复述了一遍。
“什么时候发现的?谁发现的?报案人是谁?”王奎下意识地越俎代庖起来。
来人还不清楚眼前的状况,只是机械地回答道“新发银行的副行长,曹万年,是他发现他们行长一家人在家中遇害的,来报案的也是他。他现在就在楼下。”
“把他带到这儿来,我要直接问话。”刘盼成不容置疑地命令道,“王奎,你去问清白景荣的住处在哪儿,立马带着刑科所的人员前去现场勘查。”
“好的。”王奎领命,飞速向楼下跑去。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秃头的胖男人被带到了刘盼成面前。此人虽是西装革履,步态却有些虚浮,额头上还布着一层密密的汗珠,显然是惊吓过度还没缓过神。
“曹万年,新发银行的副行长?”刘盼成注视着来人,询问道。
“是我。”来人用手捋了一把脸上的汗,应声道。
“曹行长这边坐。”刘盼成指着身前的一把椅子,示意曹万年坐下,随后转向曲副所长,吩咐道,“麻烦曲副所长再去给曹行长倒杯水来。”
曲副所长见自己又一次被人当服务生一样差遣,心中不满,面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