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官吏还好说,再往上还想要补充就不那么容易了。
父亲杀贪官,只是为了北伐鲜卑吗?
郭瑾似乎对这样的事实有点难以接受。
阿瑾,为父是皇帝,你以后也是皇帝,皇帝做事,每一件事都不能无缘无故,都不能没有目的,你做事,要有目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因为这个目的,都会变的非常清晰。
郭鹏放下了手里的笔:为父何尝不想一口气杀掉所有贪官污吏,这样天下就安定了,但这是不可能的,你杀不完所有贪官污吏。
难道就任由他们继续在地方上贪污国帑,欺压民众,损害父亲的威名?
当然不能。
郭鹏摇了摇头:惩治贪官污吏,是长期的,你要长期,不间断,不定时,不定量的发动如同为父这般的行动,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突然展开,中央,地方,都不放过。
至于什么时候才是展开行动的契机,那就要看临淄营的汇报了,临淄营是你的眼睛,是你的耳朵,外边发生了什么,你都可以通过它知道,然后,做出你的判断。
郭瑾默默的思考了一阵子,缓缓点了点头。
父亲所说,儿子明白了。
这就是为父教给你的水缸之说,官场,就是水缸,只进不出,长此以往,则蚊虫遍布,腐臭不堪,流水方能不腐,若要水缸的水保持洁净,就需要不断地用掉旧水,倒入新水。
郭鹏重新拿起了笔:你要面对的,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国家,和一个数万人的群体,如何治理,如何惩戒,都不能由着你个人的好恶而来,回去再把《韩非子》认真通读一遍。
郭瑾点了点头。
儿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