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东方露出鱼肚白,万道金光洒在宫中的白玉石上,折射出闪闪熠熠的光芒,早朝的时辰,百官严谨有序的走在官道之上。远远地看上去,那人挤人的头犹如黑点,密密麻麻的。
徐国舅爷在其中,他老泪纵横,昨夜听闻徐兴族被李明德送进了监狱,一夜的没合眼,此刻他在人群之中格外显然,他精神状态特别差,一张脸白如纸,步履蹒跚,似乎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到。
“陛下,老臣好苦。”他一面踉跄地走着一面哭起来“吾儿好惨。”
一路上大臣纷纷侧眸看他,大臣都知道徐兴族的遭遇,但大臣不可能为徐兴族出头,毕竟这徐兴族是什么样的人,大臣们心里都有数,此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大臣们不愿为徐兴族发声,可徐家根基庞大,门生故吏遍布朝堂,自然奏折写了不少,都是弹劾李明德。
今日早朝,有几位御史便准备当众弹劾李明德。
就看皇帝怎么办了。
李明德再多的丰功伟绩,那也不能滥用职权,更不能伤害皇亲国戚吧?如果皇帝一直纵容李明德,那往后他们这些大臣岂不是跟他一言不合,他便要提刀砍了他们。
徐国舅巍巍颤颤的到了宣德殿,文武百官站好队,俩侧排开站好队形。徐国舅站在前头,小声抽泣着,整个人显得很绝望。
宣德政气氛画面格外诡异,明明有几百号人,然而却格外安静,只能听到徐国舅嘤嘤地哭声,听不见其他大臣的一点声音。
徐国舅也有故意的成分,他从进宫开始哭,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时辰左右了吧,按道理,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没这么多泪吧,然而他没完没了了,哭个没停,哭声也是逐渐响亮。
穿着绣着祥龙的明黄袍子,头顶十二旒帽的赵凯文大步流星的来到宣德政,脚步刚踏进宣德政,徐国舅便跪在了地面上,匍匐着前行到赵凯文脚下。
“陛下,老臣好苦,吾儿好惨。”
他哭得已经到了失态的地面。
赵凯文沉默地站着,没回徐国舅的话,而是垂眸看了一眼拉着他裤腿的徐国舅,淡淡闭了闭眼眸,便甩开了徐国舅,直径走到龙椅上,高坐在龙椅上,微眯着眼眸环视了百官一眼。
百官见到赵凯文已经跪着请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赵凯文口气很冷淡,令人听不出喜还是怒。
徐国舅才管不了那么多,他听闻了徐兴族的遭遇,他的一颗心已经死了,无所谓了,反正豁出去了,不管怎么样,也要李明德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跪在大殿之上,猛地磕头。
“砰砰……”头撞击金砖的声音格外刺耳。
徐国舅明明很疼,可他依旧没停的意思,一面磕头一面悲痛地哭诉。
“陛下,您要为老臣做主,为吾儿主持公道。李明德他仗势欺人,他害了吾儿,听说吾儿不能人道了,老臣徐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这是让老臣家绝后了。李明德如此作恶,陛下若是不惩戒他,老臣不服。陛下是要寒臣等的心,要寒臣妹的心。”
说到后面,徐国舅已经语无伦次了。
在他的心里,他的儿子徐兴族虽然坏了点,但不至于作恶多端,更不会招惹到李明德这样的,还不是李明德仗着陛下的恩宠,胡作非为,不然能有什么冤仇。
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为自己儿子讨回公道。
徐国舅发话了,那徐家的故吏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也纷纷跪下,齐齐开口。
“陛下,李明德惨无人道,不管徐公子做错了什么,那也应当交给官府处置,而不是毁了徐公子的人生,让徐家绝后,这种做法太过分,简直到了没人性的地步。”
古人最在乎子嗣,这人没了命根子不亚于死了,活着也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