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夷给大帝请安,恭祝大帝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千秋万载……”
纣夷伏地而跪,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祝词。
浑然没有留意到,大帝一脸古怪的眼神,盯着他身上的长袍,琢磨着“这哪来的愣头青?这是表演花样作死么??”
坐在靠前位置的几人,一个个都忘记了互敬互爱,全然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纣夷的这身衣服上。
当然,如坐在下面的杜子仁,眼神就差要喷出火来。
衣服表面虽然看不出什么,可在场的人,无不是一方大佬,一眼就能看到衣服下闪烁的荧光火绒,是螭龙羊所产的羊毛。
杜子仁养了十二只螭龙羊,宝贵的很。
前段时间丢了一只后,简直郁闷的发狂,据说光是打死的当差看守,就不下三十人。
前后给十殿阎罗发诏一十六次,催促他们尽快破案。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这些案件全然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任凭十殿阎罗手段齐出,也完全查不到任何踪迹。
此时却见纣夷居然披着螭龙羊的羊皮,就这样大咧咧的上殿,哪里还忍的了。
“咣!”的一声,一巴掌抓向纣夷的衣领“说!你身上的衣服哪里来的。”
纣夷被这一巴掌打的脑袋嗡嗡作响。
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一脸惊骇的看着面前杜子仁,只见杜子仁满头的赤发狂舞,犹如暴怒的狮子。
鬼帝之威岂是说笑的。
一个眼神就令纣夷心胆俱裂,脑子一团浆糊,方才风度翩翩的神态,顿时间就被打落会原型。
“我……我……我我偷的!”
“偷的!!!”杜子仁一眯眼“呵呵,我就知道你是偷的!”
众人神情微妙,坐在大殿外面很远的十殿阎罗一听,眼珠子溜溜打转。
“老大哥,咱们破案了!”
平等王侧身向为首的秦广王低声说道,一脸松了口气的模样。
他们这段时间可是被折腾的不轻。
每次杜鬼帝气冲冲的杀上门来质问案情的时候,他们在下面跪着,腿都酸了。
哪知道秦广王嘴角抽搐了几下,心道“破个鬼,还破案,这明明就是一桩冤案!”
当然这话他只能在心里说,却是不能说出口来。
想起来那天晚上,他们五个被堵在树林里的画面,秦广王就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
心道“只能怪纣夷自己活该了,把别人的罪证穿在了自己的身上,还大大咧咧的走到这里,真以为众人是瞎子么?”
眼看儿子被打,纣绝宫主这下也坐不住了,自己就这一个独生子,就算是再不成器,也轮不得外人来收拾。
一时再顾不得糟老头的眼神,一跃跳出来“有话好说,休伤我儿!”
杜子仁是五方鬼帝,但纣绝宫主也不是什么怂货。
说起来,酆都六天和五方鬼帝,严格算起来,就如大明朝的北京与南京两者的差别差不多。
纣绝宫主作为六天之首,可一点都不怂。
但杜子仁可不在乎这个。
他的羊被偷了,还被扒了羊皮做成了衣服,这厮居然还跑到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当即看都不看纣绝宫主一眼,又是一巴掌抽下去。
“住手!!”
看着儿子乌肿起来的腮帮子,纣绝宫主眼神骤然红了起来。
不禁纣绝宫主的眼睛红了。
坐在后面的其他五位宫主的脸色也黑了下来。
你是一方鬼帝,老子差一级不假。
可我统帅六天,你当面打我儿子,打的已经不是纣夷,而是他堂堂纣绝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