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兴奋地乱扭,大声道“李叔叔,快快,下令快马加鞭,咱们赶快去找顾青,安西军打得那么辛苦,咱们要帮他。”
李光弼点头,沉声问骑士道“可打听到如今安西军驻营何处?”
骑士道“颍水大捷后,安西军从邓州城外拔营南下,往襄州而去,可能会在襄州扎营。”
李光弼笑容一敛,皱眉道“南下?安西军为何南下?此时难道不应该乘胜追击,徐徐进军关中吗?顾青在想什么?”
万春已知顾青和安西军的下落,她可不管顾青究竟是怎么想,只要自己能找到他就好。
“李叔叔,咱们先找到顾青,李叔叔再当面问他便是,你此时胡乱猜测没用的,咱们快赶路吧。”
李光弼笑道“定是有我们不知道的苦衷内情,不错,我们还是赶路吧,尽早与安西军会合才是。”
…………
灵州城。
灵州城位于北面朔方节度使府辖下,即千年后的宁夏灵武。
长安被叛军所占后,太子李亨已无法留守关中,于是率军北上,一直到朔方节度使辖下的灵州城才算安顿下来。
李亨麾下的军队不多,大约一万余,其中一半是长安守军,另一半是他出长安后沿途从各地各州调集而来的地方军队,也有一些是临时从难民中募来的新兵。
这样一支成分乱七八糟的军队,战斗力可想而知。
离开长安一路向北,路上也遇到过叛军,李亨这一路根本就没打过一场像样的仗,在叛军面前往往都是一击便溃,一溃就逃,逃出去后再次聚集收拢残兵。
就这样跌跌撞撞到了灵州,李亨累坏了,心情也沮丧到极点,于是再也不肯走了。
灵州驻扎休整了几个月后,军队终于有了几分模样,同时南方的军报也辗转传了过来。
各方军报里,大多是战败的坏消息,唯独安西军成了军报中一抹唯一的亮色。
颍水河畔大捷,斩敌七万,这可是了不起的大胜,消息传到灵州,李亨大喜之下召集跟随他的朝臣在灵州的府邸里大宴一场,算是为安西军遥贺。
一场大醉,第二天李亨起床头疼欲裂,身边的谋臣李泌却在院外求见。
李亨打起精神,屏退左右,斗室内只剩二人。
李泌轻声道“殿下,李常松从天子行营传来了消息……”
李亨精神一振,身子不自觉地前倾,急切地道“布置如何?”
李泌道“李常松已说动了禁军龙武大将军陈玄礼,陈玄礼愿为殿下效力,伺机发起兵变……”
李亨大喜“好!孤没看错陈玄礼,不枉孤对他这些年的恩典。”
李泌犹豫了一下,道“殿下,陈玄礼答应兵变,但却要求绝对不准伤害天子,否则他必倒戈。”
李亨愣了一下,道“他……是何意?”
“陈玄礼的意思是,兵变只除杨家,不伤天子,他仍忠于陛下,只是杨家为恶,害江山倾颓,杨国忠必除。”
李亨脸色沉了下来,冷哼道“他倒是忠臣,只除奸佞,别的都不做,难不成他真只打算‘清君侧’?”
李泌苦笑道“看来确是如此,殿下,既然陈玄礼只答应除杨国忠,别的事怕是指望不上他了。”
李亨目光闪动。
除了诛杀杨国忠,李亨还想做什么?
他想做的当然更多,最好能在乱军中将他亲爹一刀砍了,而他在遥远的灵州城,与此事完全没有干系,大唐天子的位置顺理成章便由他坐了。
如此大逆不道的念头不敢明说,下面的谋臣如李泌,杜鸿渐等人自然心知肚明,但也都装着糊涂。
如今看来,太子的亲爹一时半会儿还除不了,李亨心中的失望难以言表。
“只诛杨国忠也好,此獠与我不合多年,朝堂上屡屡与我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