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蹴,骤而富贵至极,若德不配位,于国终是不利,三郎若有易相之意,还请与妾直言,让兄长平安归去,从此做个顺民。”
李隆基目光闪动,却笑道“娘子说的什么胡话,国忠人不错,朕到蜀中后还打算继续重用他,而且国忠是忠臣,当初安禄山未露叛相时,国忠便不止一次与朕说安禄山拥兵过重,于国不利,是朕没有听进良谏而致此恶果,社稷动荡之时,朕正需要国忠这样的忠臣为朕匡扶社稷,怎会有易相之意,娘子莫听信外面的闲言碎语。”
杨贵妃直视他的眼睛,然而以她的道行怎能看出李隆基的城府,看了半晌仍看不出端倪,杨贵妃按捺下心中的不安,幽幽叹了口气。
能为兄长做的,她已做了,剩下的全看李隆基的心意,这位天子刚愎自负,他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
夫妻二人一同吃了一顿表面祥和恩爱的御膳,杨贵妃告退离开后,李隆基的笑容也渐渐收敛起来,沉声唤道“高将军!”
高力士躬身出现。
李隆基冷冷道“禁军中恐确有动荡,宣龙武大将军陈玄礼来,朕要问问他。”
…………
天子行营在暗流中勾心斗角,千里之外的许州城外,却是枕戈待旦,战事一触即发。
按照顾青的战略部署,鲜于仲通和曲环的蜀军河西军四万兵马已在颍水北岸三十里外埋伏下来,四万兵马偃旗息鼓,在一处狭长的山谷中静静地等待,人衔枚,马裹蹄,斥候分派出去,等候敌军的到来。
颍水南岸,常忠刘宏伯的三万安西军也已埋伏下来。子夜时分,颍水两岸静悄悄的,漆黑不见五指,无形中却透出一股肃杀之气,颍水河面上浓雾笼罩,四周甚至连虫鸣鸟叫都消失了。
孙九石蹲在常忠的身旁,仍在惴惴地向常忠请教临战布阵之法,常忠开始时颇有耐心,渐渐地越来越暴躁,这次伏击战本就是以他所部的三万兵马为主攻,常忠肩上承受的压力不小,孙九石还在旁边不停的问一些弱智问题,常忠越来越不爽了。
“回去多读几篇兵书,兵书上什么都有,马上要开战了,你这时来问我有用吗?”常忠不耐烦地道。
孙九石陪笑道“将军,末将心里没底呀,我曾经只是神射营里普通的军士,打吐蕃时莫名其妙立了功,被公爷升了旅帅,后来放枪准头不错,又被公爷升了都尉,可末将没指挥过战斗,这不是怕误了公爷的大事,也对不起跟着我的五千神射营袍泽呀……”
常忠嫌弃地挥了挥手,道“你的任务是收拾那些漏网之鱼,从我和鲜于节帅手中漏掉的敌军才轮到你来收拾,懂吗?这不是什么重要的差事,尽量多放几排枪,把那些漏掉的敌军宰了,这才是你该做的事,公爷这次明显只是让神射营露个面,练练兵而已,没指望你们能干出多大的事。”
孙九石不服地道“公爷对神射营寄予厚望,说不定神射营这一战能击敌破万呢。”
常忠嗤笑“击敌破万?你以为敌军是笼子里的鸡鸭,站在那里随便你宰吗?我虽不知公爷为何对你们五千杆破枪如此看重,但你们切莫太高看自己了,躲在远处放放枪便可,真正击敌的主力还要看我老常的本事。”
话不投机,孙九石窝了一肚子火,常忠又是他曾经的上司,孙九石不敢怼他,憋了半晌,孙九石不悦地道“常将军,你未曾亲眼见过三段千弹齐发的场面,那场面……可比万箭齐发厉害多了。”
常忠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启明星方位,淡淡地道“此时此刻,我懒得跟你争,孙九石,你现在应该带着神射营在我大军后方五里列阵待敌,按照公爷平日教你的,将神射营将士三段列阵,快滚回去,莫误了军机。”
孙九石悻悻地离开。
到了下半夜,颍水河面上的雾越来越浓,常忠皱眉喃喃道“浓雾固然有利于埋伏,但若两军厮杀起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