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小人多谢太子殿下恩典。”
从最初的嫌弃鄙夷,到此刻的兄弟相称,冯羽一共花了不到一个时辰。
这就是本事,天生的本事,谁也无法复制的能力,只能说,冯羽天生是干这一行的料,顾青太有识人之明了,他很清楚什么人应该放到什么位置上才能发挥他的才能。
…………
月黑风高,夜宴兴尽而散。
冯羽踏着踉跄的醉意,走到大营外一处刻着特殊标记的木栅栏边,等了半晌没动静,身后不停有巡弋的叛军将士经过。冯羽索性撩起下摆冲着栅栏便打算来一发。
黑暗中,一道清冷的声音轻悄传来“你若敢露出那个东西,我便一剑割了它!”
冯羽吓得一激灵,急忙缩了回去。
借着大营远处微弱的火光,李剑九那张俏丽而淡漠的脸庞出现在冯羽的视线中。
李剑九穿着夜行黑衣,躲藏在栅栏外,身子伏在草丛里,身形很隐秘,就算有叛军经过她的身边也很难发现。
冯羽扭头看了看身后刚刚经过的一队叛军,幸好这些日子冯羽在叛军大营内混了个脸熟,叛军将士大多认识这位史将军的座上宾,见他独自站在大营的栅栏边也不怀疑,以为他在方便,故而没人过来盘问。
见李剑九熟悉的淡漠模样,冯羽嘻嘻一笑,蹲下身子与她平视,笑道“阿九,多日不见,我为何觉得你胖了些?最近吃了啥长肉的好东西了?”
李剑九闻言一惊,情不自禁地低头打量自己的身材,脱口道“胡说!我才没胖!”
“何必自欺欺人,你明明胖了,你看你,胸前鼓得那么高,比以前大了不少,若不是长胖了,难道是怀里藏了宝贝?我来摸摸是啥宝贝……”
冯羽刚伸出手,立马感到一阵剧痛,痛得他差点惨叫出声,幸好理智制止了他。
“疯婆娘有病嗦?知道这是哪里吗?稍有动静你我便是人头落地的下场。”冯羽怒极低声喝道。
李剑九冷哼道“谁叫你不规矩!”
使劲瞪了他一眼,李剑九道“你在此做了标记,让我来寻你,有何重要的事赶紧说,莫浪费时光。”
冯羽叹了口气道“我今日与安禄山的二公子安庆绪交上了朋友,打听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这些事情还望你传递出去,转告顾阿兄。”
李剑九神情严肃地道“你说。”
“安禄山素有暗疾,听说是身上长了脓疮,发作时非常痛苦,又痛又痒,所以他这两年脾气越来越暴躁,愈发喜怒无常,对部将士卒尤为刻薄,动辄打杀斩首……”
李剑九道“为何要将这件事告诉顾侯爷?”
“顾侯爷会明白我的意思。安禄山如今只能走顺风路,经历不得挫折,一旦听到坏消息,他的部将和身边人便倒霉了,轻则被他毒打,重则丢掉性命,听今夜安庆绪和史思明的言谈,两人似乎对安禄山有些不满了,此二人挨过安禄山不少打,已对安禄山生出怨恨之心……”
李剑九茫然道“你的意思是……”
冯羽嘿嘿一笑,道“对我来说,这是个机会,看情形我只需再挑拨几次,仇恨的种子便种下了,若能引得安庆绪和史思明击杀安禄山,叛军从内部先乱了,顾阿兄平叛自是一马平川,顺风顺水,若顾阿兄不为难的话,不妨请他领军多给叛军几次挫折,让安禄山的脾气愈发暴躁,如此更有利于我在叛军大营内的谋划。”
李剑九担忧地注视着他,轻声道“你做的事情越来越危险了,我真怕有一天你会失手,从而万劫不复,做完这件事就撤出来好不好?我……你那般轻薄过我,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你不能死。”
冯羽轻佻地笑道“我轻薄过你吗?我怎么不记得了?阿九,大家熟归熟,可莫胡乱诬陷于我啊,我可是守身如玉,不能坏我名节。”
李剑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