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食指顶住她的脑门,将她缓缓推开:“……得加钱。”
皇甫思思呆怔片刻,忽然咯咯大笑起来。
顾青瞥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意有点莫测。
不涉及感情的话,顾青的头脑向来是非常冷静且清醒的。
刚才与皇甫思思几句对话,顾青故意试探了几句,心中对她渐生疑窦。
这个女人有点可疑,最大的疑点是,这些年如果她真是独自一人在龟兹城开客栈的话,很难在这种龙蛇混杂的环境里生存下来,尤其是像她如此美丽的女子,跟进了狼窝没有区别,后面若没有官府的人给她撑腰的话,恐怕在龟兹城一天都待不下去。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商人有后台是很正常的事,以顾青的身份,皇甫思思应该非常殷勤地将她的后台告诉顾青,说不定能博得顾青的欢心,对她的后台另眼相看,提拔一下岂不是更好?
为何这个女人却对这个话题躲躲闪闪,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
幽院独处,暧昧旖旎却又各怀心思之时,一名伙计闯了进来,打破了这复杂的气氛。
“掌柜的,前面有人闹事……”
皇甫思思柳眉一竖,一改娇媚之色,瞬间化作泼辣强势的女掌柜形象。
“何人闹事?”
“几个吐蕃商人……”
皇甫思思哼了一声,道:“叫上所有伙计,去前堂看看。”
正要走,伙计却迟疑地道:“闹事的几个吐蕃商人已经被前堂饮酒的将军们放倒了。”
皇甫思思一怔,飞快瞥了顾青一眼,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娇嗔般轻哼了一声。
“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伙计轻声道:“今夜侯爷宴请安西军各位将军,包下了客栈前堂,将军们饮酒后颇为,呃,颇为豪放,说话笑闹的声音大了点,住在后面的客人不明就里,觉得前堂的人吵着他们了,于是前来理论,进了前堂没注意里面是安西军的将军,大声嚷嚷了几句,结果被几位半醉的将军三拳两脚放倒了……”
伙计顿了顿,又补充道:“将军们见放倒的是吐蕃人,恰好前些日侯爷率部抗击吐蕃,将军们对吐蕃人仇意未消,于是又补了几拳几脚,那几个吐蕃商人晕了,此刻还昏迷着,将军们回座继续饮酒……”
皇甫思思想笑又想气,瞪了顾青一眼,道:“侯爷麾下的猛将倒是勇武过人,能被这些将军保护,妾身真是受宠若惊呢。”
顾青呵呵一笑,道:“走,去看看吧,这些杀才饮酒后下手没个轻重,莫闹出人命了。”
…………
前堂内仍旧人声鼎沸,安西军的将领们端杯咋咋呼呼觥筹交错,一个个谁都不服谁的样子,拼酒拼得面红耳赤。
几名吐蕃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横七竖八倒在地上,静悄悄的没个声息,不知是死是活,前堂外围着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和商人,一个个敬畏又兴奋的样子,指着地上躺着的吐蕃商人窃窃议论不休。
顾青和皇甫思思走来,围观的人立马自觉地让出一条道儿,顾青走进前堂,先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吐蕃商人,又看了看那群拼酒拼得浑然物外的将领们,然后顾青的眉头皱了起来。
懒得理这群杀才,顾青环视四周,问道:“韩介呢?”
韩介从客栈外走进来,今夜韩介并未饮酒,作为顾青的亲卫,通常是不允许饮酒的。
走进客栈后,韩介看都没看吐蕃商人一眼,朝顾青抱拳行礼。
顾青朝地上的吐蕃商人扬了扬下巴,道:“怎么回事?他们无缘无故揍人你为何不拦着?”
韩介无奈地道:“末将一直在门外站着,听到里面有动静时,各位将军们早已干完活了,末将只看到吐蕃商人躺了一地,根本来不及阻止。”
顾青叹了口气,道:“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