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饭怕是混不下去了。
其实也能理解,在师兄抛玉引砖的称托下,我真是显得格外渺小。
作为师傅的倒霉徒弟,确实也是给他丢脸了。平时在藉云山上混混日子也就算了,但总不能混一辈子,师傅说的对,谁都不是谁的倚仗。
作为一个身世成谜的小姑娘,我实在是算活得很好了。记不清小时候的事情,所有记忆都是从藉云山开始,甚至不知道我今年几岁。
当初救我时,师傅保守估计了一下,觉得那年我大概八九岁,不知不觉,我在藉云山待了六年。
回屋披了件厚衣裳,我爬上了藉云主峰上的一棵树,在这里能看到藉云以外的天地,星子浩瀚,灯火人间。这地方还是傅凌带我来的。
彼时很不能理解傅凌的心血来潮,大半夜回家睡觉不香吗,非找棵大树爬上去吹冷风,这不是闲的慌么。我这么想就这么说了。
傅凌敲敲我的脑袋,一副你爱去不去的表情,扔下一句“你懂个球,这叫风雅。”什么时候,傅凌越来越成熟稳重,不再和我挣抢玩具,也随时注意举止言谈,孩子气的话以后再没听到。而我偶尔也能“风雅”一回。
天地浩大,世事无常,星河流转,亘古不变,人这一生啊,匆匆几十年,有时候我也很能够理解师傅然后想一想,将来的事会怎么样?
傅凌回家后的第三个月,我收到他的第一封信。已入盛夏,天气燥热的紧,傅凌写了两封,一封给师傅,一封给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哪。
怀着虔诚的心情,我打开了信封,素色纸笺,薄薄的一页,字迹有力刚劲,透着少年人的活力张扬。很有风格,上面就写了一句话“认真练功,有空来玩。”
就这,还找个信封专门套起来,真是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