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诃没跟大部队一起回国,多呆了一天。
他早就发现那个医生有蹊跷,没想到是季云霖。
回想起两个人在病房里的举动,温谢的娇羞,季云霖含情脉脉,田诃一直在想,他到底差在了哪儿?
从四年前偶然看了温谢的音乐会,到极力邀请她参演v,再到后来的种种合作,他压根就没见过季云霖这个人,甚至都没有听说过。
像是凭空出现一样,突然插在两人中间。
荷叶们明显感觉到自家偶像情绪不好,在机场接机也是默默跟随,完全没了以前的愉快气氛。
随意签了几个名字,只在听见有人讨论温谢的时候,脚步一顿。
无非就是问他,温谢病情怎么样,田诃多待一天是不是在陪温谢,以及。
俩人什么时候官宣恋情。
田诃带着口罩,粉丝们看不见他的表情。
那是一种自嘲,不可能发生的无奈。
田诃察觉到房间里有人,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你怎么又来了”,声音不是很大,但是他确定,那人能听见。
“你说我来干什么!”女人言语激动,手也胡乱挥着,“让你给我打钱,你当耳旁风呢!”
田诃就知道,这女人,来找他不会有第二件事。
“没有”
田诃故意没开灯,她眼睛不好,最起码不会乱跑摔倒。
“没有?”女人一点点站起来,盲人一般双手伸直,摸索着想要拽上田诃,“你以为我傻啊,你现在的名气这么大,他们说你演个综艺露露脸赚好几千万,怎么会没钱,你给我一千万怎么了?”
田诃弯身躲过,继而传来行李箱被碰倒的声音。
“你也说了,那是我的钱,凭什么给你”,田诃打开窗,任由风吹动窗帘,吹散茶几上的烟灰。
“凭什么?”女人显然也被惹到了,可她没有遥控器,打不开灯,只能用手拍着鞋柜,发出巨大声响,“凭你是我儿子!凭我是你妈!”
要说田诃性格为什么好,源头就是面前自称母亲的女人。
酷爱赌博,抽烟喝酒样样不落,生下他之后,没有一天正眼瞧过他。赔钱货?事儿精?是他五岁前听到最多的话。破旧的胡同,家里每天不同的男人,别人的嘲笑,每一天都在帮他,坚固他的心。
谁能想象到被无声抛弃的滋味?
背着一块破布做成的书包,拿着老师新教的折纸跑回家,可是,家里没有人哎。
仅有的一张床,一个沙发,一张椅子,都消失不见。
墙角还留着他用捡回来的蜡笔画的画,可是除了这个,他什么都没有了。
一个人报案,一个人开孤儿证明,一个人收拾他的行囊,一个人踏进孤儿院。
五岁的他其实并不懂,为什么妈妈要抛弃他,为什么孤儿院的孩子那么凶,为什么他吃不饱饭。
可他从来都不会发火,任谁欺负,都是一副没脾气的嘴脸。
因为他始终记得,有位阿姨说过,不要去埋怨身边的人,他们都有苦衷,在不了解别人的时候,一定要保持一颗初心。
他不知道那些欺凌他的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不参与进去。
阿姨说,她最好的朋友离开她了。
可她不怪别人。
田诃打开顶灯,白色环绕两个人。
“韩雁女士”,田诃走进几步,盯着女人的眼睛,“原来只有这时候,你才会承认,我是你的儿子”
韩雁被这突来的灯光刺的眨不开眼,等到适应的时候,田诃已经来到了她面前,“你也可以不是,只要你给我钱,五千万,我保证以后不来找你”
田诃眼神冷,心更冷。
“我给了你一周的时间,你没有打钱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