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路走得倒是顺畅。
他在祠堂门口站了一会儿,便拐到后面那棵老槐树那里,看样子是要从那里出去。
“你怎么在这?”
她刚要阻止那人离开,却从身后传来纪博年的声音,他话音一落,便重重的咳了起来,似乎是隐忍了很久的声音,一下子被打开了阀门,收都收不住。
那个黑衣人显然是听到了动静,手脚利落的借着上次她留在树上的绳子,翻出了院墙。
“哎……”
她往前冲了几步,又听纪博年喊她名字,皱了皱眉只得转身回来。
他微躬着身子,咳的额头的青筋都凸起了,脸上的汗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了下来。
“你没事吧?”她心中有旁的事,这话问的有些口不对心。
“扶我……咳……”他喘着粗气,“到那边坐一会儿。”
听了这话,她才伸手扶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怎么突然咳的这么厉害?”
她怀疑他是故意放那人离开的,可看着纪博年难受的样子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应该是刚刚呛了烟灰。”
经他这么一说,白幼萱还真的从他身上闻到一股纸烧糊了的烟熏味。她又想起今日是大夫人的忌日,难道他在祠堂给她烧纸钱?
“你刚刚一直在祠堂吗?”她似乎错怪了他。
“嗯。”纪博年点头。
“那你没看到什么人过去?”
纪博年看她,没有说话。
白幼萱垂下了眼眸,觉得自己是多心了。纪博年似乎没有理由骗她,而白远之还活着的可能性也很小。
她想他还好好活着,不过是她给她自己编织的美好愿景罢了。
“刚刚前面有枪声?”纪博年问,语气里听不出焦急。
“嗯。宾客们都散了,有人受伤了。”
纪博年点了点头,慢慢站了起来。
“走吧!”他招呼她。
白幼萱站起来看他,“去前院吗?”
“不去了。”
白幼萱有些不解,站在原地没动。按说纪老爷受伤了话,他一个做儿子竟然不去看一眼,不是更加的奇怪吗?
许是知道白幼萱的不解,他微微一笑,“闵行在那里,有他在即便是有人受伤了也会得到及时的救治。再说,有二哥他们在,即便我现在去了也没什么用。”
纪老爷寿辰,前院里的少爷小姐自然都是在的,倒也确实不差他一个。
“可是听说纪老爷也受伤了……”
纪博年愣了一下,显然觉得纪桓也受伤了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