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
可她直到天亮,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只得告诫自己,以后三爷想聊天的时候,绝对不要跟他聊天。
纪博年在医院仅住了一天便又回了青云水榭,这不得不让她怀疑春杏故意将三爷的病情往严重了说,来吓唬她的。
不过,此行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她在医院陪护一晚,倒顺理成章的躲过了祠堂思过的惩罚,再回去的时候柯氏没提,她自然也没想着要去补上。
那夜之后,她跟他没再说过话,三爷就像是忘记了她这个人一般。
不过回来之后,三爷突然忙了起来。
平日里安静的小院,时不时的有外人来访,而三爷的书房变成了议事、洽谈的场所。
她虽然也会好奇三爷一个久病居家之人哪来那么多拜访的客人,但为了避嫌,她大多时候还是待在自己的房间看看书,或者在春杏准备茶点的时候,帮帮小忙。
有一次客人走后,她想穿过园子去寻些吃食,却无意听到他和沈医生的对话。她第一次听到斯文如三爷竟也能骂出‘如蛆附骨’、‘贪婪如猪’的话。
她看过报纸,知道三爷生气是因为法国驻华公使提出把老西郊地区划入法租界。这就像是来做客的人,见到主人家的有好东西,便要强行霸占般无理。他们仗着身强力壮,行强盗行径。听说这次的事情直接引起了声势浩大的千人抗议,有志之士积极奔走请愿,甚至开始抵制法货。
沈医生对抵制法货持乐观态度,赞赏那些为此奔走的青年义士,而纪博年却不这么认为。两人为此吵得面红耳赤,竟让刚好路过的她做个公断。
她觉得吃惊,下意识的望向纪博年。
“我问你的看法,你瞧他做什么?”沈闵行摆出了一副她不说些什么便不罢休的架势。
“对,你也说说你的看法。”纪博年点了点头,又见她踌躇不定,笑道“你既然上过学堂,受过新式教育,自然也学过社论,你大可直抒己见,不必顾忌。”
见纪博年也发话了,她沉吟了一会儿道“这是个态度问题。”
两人都看向她,示意她继续。
“抗议,虽然不能抵制所有的法货,却可以传递出大家的心声,让世界知道,没人愿意被欺负。”白幼萱顿了一下,又道“也许我们现在没能力与强盗抗衡,可至少要让所有人知道,这浩浩河山有人守。”
她说完,便看见跟前的两个男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