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爷最终没能带她走。
而她又被带回了三爷的院子。
那日纪老爷开枪后,纪博文为了救她伤了胳膊,父子两人对峙着,各不相让。
然后三爷纪博年也来了。
他说“人是送他的,自然他来管。”
不知为何,纪博文谁的话也不听,却在对上三爷的时候没再强硬坚持。
她安稳的在青云水榭待了几日,确切的说,是浑浑噩噩的发了几日的呆。
她不明白为何素未谋面的小五爷要如此护着她。
她也不明白为何纪老爷对她的去留如此在意。
崔婆子说,“小五爷是要继承纪家,成为下一任家主的。”
她又说,“能跟小五爷走到一起的姑娘,那必须是身家清白,门当户对的。”
白幼萱点了点头。
崔婆子又拐着弯打听她和小五爷的关系,可她自己都没理清头绪,就更没法跟她说什么了。
好在小五爷的胳膊不过是擦伤,休养几日便能好。只是听说纪老爷派人将小五爷关了起来,他身边亲近的人也被调拨了出去。
住在青云水榭的日子很清静,一日三餐吃的比她在颍州的时候还好。
三爷好读书,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书房里,若不是偶尔听到他的咳嗽声,她甚至以为整个院子就她一人。
她对他的印象不算好,确切的说,除了小五爷,她对整个纪家的人都没什么好的印象。
纪老爷那日想一枪毙了她的举动让她后怕。
她想,她果真还是有点怕死的。
“三爷,您在吗?”
白幼萱被扣门声惊断了思绪,她伸头往外看了一眼,只见有个灰袍男人正在门口张望。
白幼萱看到他的时候,他也看见了她。
“三少奶奶,您早!”
男人对她行了一礼,只是这一声称呼却吓她一跳。
“你叫我什么?”白幼萱问。
灰袍男子不曾想白幼萱会问这话,愣了一下,重复道“三少奶奶。”
他见白幼萱蹙眉,只当她不喜,赶紧解释道“您是三爷屋里的人,称呼您‘少奶奶’原是应当的。”
都知道三爷未曾娶妻,虽快三十之年,身边却没个正经伺候的人。
这回白幼萱来了,虽是妾,可也是经了过场,入了纪家大门的人。灰袍男子原是想拍马屁,却不想马屁拍在马腿上。
想到三爷,白幼萱面色有些古怪,可也知道不该揪着一个称呼,她只得转了话题问道“你找三爷什么事?”
“有一封重要信件让转交三爷。”灰袍男子说着,将手上的信扬了扬。
白幼萱看了看紧闭的书房门,抿了抿嘴道“你先给我吧,我送给三爷。”
她正愁没机会去找他。
灰袍男子将信交给她之后,又叮嘱信很重要,一定要送到三爷手上之后才匆忙离开。
在门外犹豫了很久,她终是敲响了书房的门。
三爷的书房很整齐,一进门便是一个巨大的红木雕花书架。那里整整齐齐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俨然一面书墙。
时人兴报国、建业,像三爷这般年纪之人,正是立业成名之大好时间,一如小五爷,与他相仿的年纪,却已是商界奇才,享誉盛名。
‘咳!咳!’
三爷急咳了两声,她微微舒了一口气,他终是被身体拖累了。
书墙的侧面放置着一个屏风,格挡开一个小空间,隐约看见一个卧榻放在后面。
这大约便是这几日他睡觉的地方。
她又往里走了几步,便见到他内着一件宽松的白色睡衣,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外衣,正坐在书桌后面写着什么。
许是她太久没出声,纪博年这才抬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