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漂泊十年,杜子瑜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让白幼萱微微有些触动。
安安本是乖巧的窝在杜子瑜的怀里,几人说话的时候,她一直在一边观察这白幼萱和纪博年,当然更多的是拿着她那一双明亮的小眼睛望纪博年身上看。刚开始时,她还有些怯怯的,后见纪博年表情温和,这才放心大胆的盯着这个跟母亲年纪相仿的男人。
趁几人喝茶的间隙,她突然走到纪博年的跟前,歪着头天真的问道,“娘亲,这个叔叔是爸爸吗?”
她这回用的是中文,虽然说得不太顺畅,可吐字清晰。
纪博年很少跟小孩子相处,家里侄儿侄女很少找他,是以安安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愣了一下,才蹲下身子,柔声道,“安安为什么这么问?”
杜子瑜今日一直没提安安的生父,他只以为是杜子瑜顾忌两人之前的关系才不说,现在看来是另有隐情。
“安安!”
杜子瑜有些凶的喊了一声,可是安安毕竟是个小孩子,有客人在,她知道娘亲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就没理杜子瑜,而是奶声奶气的道,“安安没有dad,安安也想有个爸爸。”
听了她的话,白幼萱蹙了蹙眉,纪博年抬头看向了杜子瑜,在等她解释。
杜子瑜刚开始似乎并不想提这件事,可她的眼光与白幼萱的目光相触之时,她改了主意。
她慢慢地走到桌案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女士的香烟,抽出一根,点着,吸了一口,这才轻笑了一声道,“这些年在国外发生了很多事,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清楚。”
她侧着身子,并不看纪博年和白幼萱两人,“我这次回来除了接手杜氏商行,最重要的是想给安安找个父亲。”
她停了一下,大约是下面的话不想让孩子听到,她喊来了女佣将安安带到了楼上,这才接着道,“孩子渐渐大了,总问我要爸爸,可我到哪里去给她找个父亲?”
她又抽了一口烟,闭眼,静默了几秒才吐出嘴里的烟圈。
“安安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牵挂,可她也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污点。”
她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劲一般,哑着嗓子道,“她是我被强暴后生下来的孩子。是在一次同学聚会后回来的路上出的事。那段路程的灯坏了,很黑。接近凌晨,空荡的街道上只等到我一个的脚步声。那个人窜出来的时候,我懵了,然后便被拖进了路边的花坛里。他撕扯我的衣服……我反抗……他打我,再反抗……他恶心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
“别说了!”纪博年受不的吼了一句。
杜子瑜看了一眼他,嘴角微微抖动了一下,又吸了一大口烟,“唔,就是那天晚上回来之后,我给你写了信。”是那封索要休书的信。
杜子瑜的话让白幼萱心惊肉跳,一时五味杂陈。
可杜子瑜说完,像是得到了解脱一般,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勾了勾嘴角,“这件事我藏在心里八年多了,现在说出来,竟感觉轻松了不少。”
她讲这些事的时候一直在笑,可白幼萱却觉得心被什么东西给捏住了一般,压抑的难受。杜子瑜是天之骄女,她自信美丽,有学识、有教养,本就不是一般小门小户的女孩子可媲美的,可她竟是遇上了别人未经之不幸。
从杜子瑜开始说的时候,纪博年的手就一直紧紧的攥成拳,她说完这些事,他终是发作了,他走上前,想拉杜子瑜,却又放下了手,红着眼问,“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的声音还算平静,可白幼萱却觉察到了他的难受。
他一直以为杜子瑜离开他后,过的很好。
“告诉你又怎么样?”杜子瑜笑,“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你远在国内。”
这是最轻描淡写,却又直击要害的指责。
白幼萱能够感受到纪博年极力的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