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洗漱了。
白幼萱看了看房间,除了床,就只剩纪博文刚刚坐的那一张椅子。她寻思了一下,还是坐了上去。她窝在椅子上,看着头顶晶闪闪的小灯,一时间竟觉得真正的星星也不过如此。
星空是美丽的,她只在小时候的夏夜里才有闲心看头顶上的星空。那会儿李妈还抱着她,给她唱童谣,“看点点萤火虫,每个提着小灯笼;仿佛更夫巡黑夜,来也匆匆去匆匆。来也匆匆去匆匆,候仙子上天宫,要请求他发一点风,好让闷热松一松……”
“哼的不错,是颍州的民谣?”
纪博文洗好出来,换上了浴袍,表情闲适。
“嗯。”
她整个人窝在椅子上,又用毯子将身体裹成一团。椅子很大,她缩在里面并不拥挤。
“今晚你要睡这里?”他觉得,椅子再舒适,也没躺床上舒服。
“……”
白幼萱不说话,可表情却是一副‘要你管’的神色。
她防他如虎。
许是夜色太深,也许是两人都累了,简单的对话之后,纪博文从柜子里拿了被子,下了楼。
一时间整个房间只剩下白幼萱。
她没了顾忌,心神一松,困意袭来。刚开始她还有些拘谨的窝在椅子上,睡到半夜觉得不舒服,迷迷糊糊的爬上床睡。
一夜好梦。
第二日一早,她睡得迷糊中似乎听到楼下有人说话。
“五爷,你昨夜睡在这里的?”一个妇人的声音。
没听到纪博文的回话,又听那女人喋喋不休的道,“睡这里可怎么睡的好呐?我就回去一天,这里就成这样……”
后面的话她没听到,似乎是纪博文制止了她。
白幼萱不大清醒,没再听见什么动静,她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这回倒是清晰的听到楼下桌椅拖动的声音。她怕有人来,赶紧收拾好自己,事实上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她昨夜是穿着衣服睡得,一觉醒来,衣服除了皱点,倒不用再穿了。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便下了楼。
一年过半百的老妇人见她下楼,微微有些诧异,可很快还是对她打招呼道,“小三姨太好!”
妇人认识她,可她在脑海中寻找了半天,却仍没什么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