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钰一脸为难,“在下家小皆在苏州,这久出不归总是不妥。”
庞雨眼中流露出悲天悯人的感情,看着薄钰的眼睛认真的道“如今流寇复入河南,中原处处烽烟民生维艰,或许不久即将入寇安庆,正是先生奋身报国之际,本官收到的消息表明,流寇此次志在江南,准备于安庆夺船渡江,江南安危系于安庆,先生岂可于此时弃安庆百万生灵于不顾。”
薄钰张大着嘴巴,上次流寇进犯庐州安庆之时,江南民间恐慌,时局纷乱之时各种传言甚嚣尘啥,不乏流寇渡江之类的谣言,加上去年的安庆民变,薄钰虽远在苏州,也已经在精神上受伤两次。这次从庞雨口中说出来,显然更有可信度,而且庞雨还稳稳占据了道德制高点。
庞雨自然是张口乱说,只是要留下薄钰,对付薄钰这样的知识分子,对庞雨没有什么难度,第一句就吧薄钰吓住了,若是流寇过了江,苏州自然也就保不住。
“薄先生大才,舒城山口一战,赖先生所制火炮一炮退敌,正显出火炮之威,本官已经取消了中军箭队,以后的远距离打击全靠火炮,先生多造一门炮,或许就因此制胜。本官会大量订购,工坊给先生两成的顶身股,只要是工坊制出的器物,赚的银钱都有先生两成,这不光是生意,也是报国,守备营杀贼报国,先生是制器报国。”
“这……”薄钰还是第一次听到制器报国,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先生不必担心器物不足,本官不但需要炮,还有许多军需,火枪、火药、铠甲、远镜。”庞雨说到这里,从怀里拿出几张纸,“这是本官画的远镜光路图,请先生指正。”
薄钰惊讶的接过来,他才想起当时庞雨说过要画光路图,到安庆之后一直忙着帮庞雨筹建制炮工坊,混把这事忘了,没想到庞雨还记得。
他连忙打开看了起来,脚步落在了后边。
庞雨不以为意,停下脚步等他,为了画这个光路图,他特意找了几块镜片和木架子,昨晚专门点了蜡烛测试,好歹想起了一些中学知识,把这图画了出来,当然不全是为了薄钰,他也不想老是用望远镜只能看到倒像。
“本官特意写了方法,薄先生可依此自己实验,相信可改进远镜成正像,不过不要耽搁制炮。”
薄钰头都没抬,聚精会神的看着光路图,好一会才抬头看着庞雨佩服的道,“原来是如此,在下是失之毫厘,将军真是神人。”
“先生可放心在此,既可研究学问,又能制器报国,至于家眷嘛,若是先生不放心他们来安庆,本官可在江对岸寻一住处,如此你每月过江就可以团聚,又不耽搁安庆工坊,等到流氛平息,先生再回苏州才是功德圆满。”
薄钰想了半晌,面对庞雨的数管其下,这个老实的工科男终于点点头。
此时校场上爆发出一阵喝彩,几人都朝校场上看去,第一个小队已经穿戴好铠甲,旁边鼓点敲响,队长喊了一声号子,小队排出进攻阵型开始前进。有比试就有热情,校场上热情高涨颇具感染力。
三人到了东北角预备兵的位置,那里的预备兵今日也要考核,排名前面的可以优先晋身战兵,不过由于最近的扩编,预备兵已经只有一百多人,即便这样依然竞争激烈,因为收入和身份的差别巨大。
庞雨在场边驻足观看,场中的考核还在进行,眼下的阵型还是简单,全都是步兵,庞雨虽然不太懂打仗,但也知道步骑炮是要互相配合的,只是到底要如何配合还得慢慢摸索。
“王增禄见过大人!”
庞雨转身过来,见到王增禄在面前站得笔挺,庞雨把军律改了一部分内容,对着装、站坐、行走都作了更详细的规定,王增禄的样子越来越符合庞雨心中军人的样子。
“王百总稍息,找本官可是有事?”
王增禄放松了一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