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奉着一把折扇。
“此物送给公子,无论买卖成不成,相识总是缘分,南京闷热,送给公子随身便用。”
庞雨双手接过,折扇倒不甚豪华,但做工颇为精细,他在安庆时就见过南京折扇,这是南京手工业中的一个拳头产品。
轻轻抖开一看,上面画了一副简单的山水图,右上侧写着“燕矶晓望”几个字,左侧则写着上新河郭记米豆铺几个字。
虽然这店名在山水画边有点煞风景,但庞雨也对此店的营销刮目相看。
当下道谢之后,掌柜带着他们从后门出来,走过一条小巷,避开了拥挤的前街。
双方道别之后,庞雨按着那掌柜的指点,找准方向往三山门的方向而去。
何仙崖被挤得脸色通红,他来到庞雨身边问道,“二哥你真要做米豆生意?”
庞雨摇头道,“生意先不说,方才等你们这点时间,我知道两个重要的消息,还推论出一个事。”
“啥消息?”
“一是有钱人都在往南京聚集,南京就是钱窝子,二是江南粮食都依靠上游。”
庞雨一拍手笑笑道,“更重要的是,湖广、江西、四川的米豆,都要经过安庆江面。”
“这…那二哥推论的事呢?”
“便是上游粮食货源开始吃紧,否则他是收米的,原本该是强势的,不会对我一个安庆可能贩米的人如此殷勤,说明码头各家对货源争夺比较激烈。”
何仙崖皱眉道,“二哥说的有理,流寇肆虐湖广久了,听闻好些地方受创之惨不在安庆之下,至少大江北面的湖广地界产出要少了。”
“四川也受匪灾,从咱们安庆看来,流寇过后人口锐减,房屋水井这样的基础设施被破坏严重,各种生活物资被抢夺破坏,恢复耕种是很艰难的,湖广、四川粮食减产是确定之事。”
何仙崖一时不知道这有何用,见庞雨又不细说,只得换过话题问道,“那眼下我们往哪里去?”
庞雨看看天色后道,“三山门在南边,上新河过去也不近,这南京城大得很,咱们道路不熟,闷头乱找费时费力。
今日便不去户部,先在三山门附近安顿下来,能找到熟人带路比较好。”
何仙崖知道他的交际圈,不由问道,“二哥是要去找阮大铖,还是方以智那些人?”
庞雨想了片刻后道,“阮大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