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忾,因为巢县和庐江的消息表明,一旦流寇破城,才真是官民一体玉石俱焚。
所以此次官民关系和谐,县衙得到了民间各阶层的一致支持,杨尔铭来到向阳门的时候,虽然面色憔悴,但疲惫中有一丝欣慰。
跟随他一起前来的,还有周县丞,他今日在西墙值守,虽然有流寇经过,但没有发生任何交战,如果就这样打退了流寇,他既无危险又有守城之功,看庞雨的时候也特别顺眼。
少年知县原本一副严肃神情,看到庞雨顿时露出笑,“庞班头的预案可谓周密,但流寇今日无功而返,明日定然还要前来,城墙上还不可松懈。”
“属下理会得。”
庞雨拱手回道,“所有社兵都不下墙,晚上轮流休息,当可保持体力。
今日流寇新到,虽然初攻不利,但毕竟人数众多,估计明日他们怎样都还要打一下,人数必定要比今日还多。”
杨尔铭指指不远处的王文耀,“士绅捐银献物,百姓踊跃守城,人心向背一目了然,定无让那流寇得逞的道理。”
“如大人所说,白日获胜之后,百姓有了底气,东墙士绅今日在城头督战,确实帮了大忙。”
杨尔铭又皱起眉道,“说起来,衙门此次还不如士绅。
春节之前收本色之时,特意叮嘱要多存粮食,以备守城之用,前日备战之际,预备仓、丰豫仓竟然仍是颗粒无存,银库亦是空空如也,本官,本官…”他一脸激愤,年轻的脸上丝毫没有掩盖情绪的意思,虽然话没有说出来,看得出他对户房和各仓都颇为恼怒。
庞雨不太担心粮食和银子,因为城中粮店里面有粮,士绅捐助了银子,今日他在城头许的奖励就是用的那银子,就算预备仓、丰豫仓无粮,也不至于影响城防。
反倒有些为唐为民担心,他惯着那袁仓子一杆人,此时还打库粮的主意,必定会触怒杨尔铭。
周县丞与唐为民关系尚可,听了没有接话,庞雨赶紧转圜道,“想那预备仓、丰豫仓流弊已久,非是如今才这样。
好在流寇不会久留,城中粮食应是够的。”
杨尔铭看向城外的灯海,长长叹一口气道,“只是可怜了城外的百姓,天黑之前本官看到南郊有些百姓被骑兵掳获,不知能否保住性命。”
庞雨没有答话,东郊也有不少百姓被抓,甚至昨日紫来街上都有不少,流寇突袭向阳门失败之后,在紫来街上搜出了上百人,都是留在家中死活不愿进城的。
原本县衙的打算,是获得明确警讯之后,这些百姓自然就会进城。
结果没有等到警讯,流寇一个突袭,所有城门都关闭了,这些人成了瓮中之鳖。
庞雨难以理解这些人,竟然对流寇的逼近不闻不问。
他们中很多人不进城,都是怕县衙乘机烧了他们房子,当时哭天抢地,终于成功保住了他们的房子。
现在被流寇抓住之后,依然是在紫来街上哭天抢地,但此时再没人理会他们的感受了。
他也不想说这些人,城外有数万流寇,数千骑兵,桐城壮班是没能力去救人的,提起他们只能是自寻烦恼。
要是早知如此,该把刘秀才锁在东来楼里面,留给这些流寇。
那周县丞估计也不想提,转了一个话题道,“庞班头估计,城外流寇统共有多少人?”
庞雨指着东北方,那边的天际上有朦胧的光晕,“大人你看那边的光比其他位置亮,定是有后续的流寇在官道扎营,加上已到城外的,必定超过四万人。”
周县丞吸了一口凉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庞雨安慰道,“人数虽多,但能战者应该是红衣为首,白日攻城那些人战力平平,来多少也攻不下咱们桐城,请大人放心。”
杨尔铭指着城外大声道,“我等官民一心,必能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