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过,正是庞雨头痛的时候。
按照县衙的人事权力,各房司吏有本房的人事权,除了典吏不能任免外,书手帮闲皂隶都是司吏一句话的事情。
但他们毕竟还是需要书手办事,不可能都安置亲友,这些里面最容易安置的就是三班衙役,因为没啥技术含量。
现在衙门知道唐为民支持快班,快班以后可能收入高些,所以都想把亲友安置在快班,连以前在皂班的也想调过来。
不过因为新知县马上要上任,庞雨靠着这个借口,暂时把此事拖延了一下,等新知县来之后,看能不能再要到一些编制。
最近县衙也忙得天昏地暗,所以那几房也没有催促。
平乱的首尾还未了结,征收秋粮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更要加班加点,现在又涉及到新旧知县交接,各房涉及交接的都不少,最重要的自然是涉及资产比较多的户房工房兵房。
鱼鳞图黄册赋役书官田学田铺社仓库监狱讼状等等,都要一一点验。
礼房则要组织士绅耆老等,准备正式的接官仪式。
各房都有事情,前段日子抓人审讯忙得脚不沾地的庞雨反而清闲下来,因为快班几乎不涉及文案,也没有什么资产。
“当日没人帮忙的时候,焦国柞能来跟少爷搭伙,那也是雪中送炭。
至于银子,当日分给你一千两是少了些,日后等你成亲时少爷再送你一千两,以后不要再提云际寺的事情,再提一次,那一千两老子就不送你了。
焦国柞的事也不要再问,少爷自有主张。”
庞丁顿时喜笑颜开,庞雨知道算是把当日三个帮手都安抚好了,云际寺的事情到此时基本结束,但隐患依然还有。
庞雨揉揉额头,不去想那些恼人的事情,正要继续养神,却听身后有人说话。
“雨儿怎地又在亭中睡觉。”
庞雨连忙站起来道,“只是休息片刻,我喜欢院子中开阔。”
说完庞雨抬眼看了一眼,便宜老娘和老爹都在,两人各自提着一个包袱,里面还露出香蜡尾部的木杆。
“娘和爹又要出门去?”
老娘焦虑的点点头,“可不是,今日再去几个寺庙拜一拜菩萨,你说我们走这一月,你就杀了三十多个人,那是人啊,不是猫啊狗啊,你还连头都斩下来了…娘总怕那些冤魂啊没收走,哪一日报在你身上。”
老爹干咳一下道,“有人说你拿了那些贼人的银子,是否是真的?
若是别人家自己的,你便还给他们家眷,虽是些作乱的人,但那些家眷也要过日子的。”
“没有拿银子。”
庞雨躬身道,“儿子身为官差,是为百姓平乱,怎会拿他们银子。
这院子也是户房奖励给我的,没有脏银可以来买,父亲可放心住下。”
老娘也劝道,“雨儿他爹,要不你便回来住下,这院子比原来大多了,空荡荡的渗人。”
便宜老爹嗯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但自从回来之后,他一直不在这个新院落中住,还是住原来的药铺,虽然口头是说要守药材,但庞雨知道他听了传言,多少有些芥蒂。
“娘说得是,等这几日忙过了,我去南门买几个丫鬟回来,也让娘尝尝有人伺候的味道,家里也热闹些。”
“哎呀,那也行。”
老娘立即笑眯眯的道,“以前就老听那徐婶说大户人家怎地,她也不过就是以前当过插花婆,进去看了一眼罢了。
等咱家多买几个丫鬟了,让她来咱家看看。”
“看什么看。”
老爹不满的瞪两人一眼,“那插草卖身的都是苦命人,你们怎忍心买来作践人家。”
便宜老娘埋头道,“那也没谁说要作践他们不是,南门每日都有人卖身,咱们不买也是其他人买了,或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