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这银子就是给义民的。”
辎重司把总试探着道,“大人给多少酬劳?”
“这个价格必须能让他们忘记恐惧。”庞雨想想后道,“作战的每天一两,出劳力的每天五钱,每天管三顿饭。”在场几人同时吸气,每天一两银子的酬劳简直是闻所未闻,即便出劳力的每天三钱,那也是天价,这位庞大人高息借来银子,就这么花出去,没见过这么招募义
民的。
连?吴达财也觉得头脑空白,庞雨又接着道,“只要打跑鞑子,上阵的社兵另发十两银子,出劳力的每人发三两。”场中又安静了片刻,蒋国用终于道,“若是按这般的日给银,比咱们安庆营兵还拿得高,打仗又比不过营兵,单给他们发这么高的酬劳而营兵没有,怕损了营兵的
士气。”
吴达财观察了庞雨的脸色后道,“营兵每月都有的,这些社兵只是几日罢了,原是比不得的。”
庞雨想了片刻道,“吴达财说的有道理,但你方才也说到,道理有时是说不通的,必须顾及士兵的情绪,战场之上无小事,蒋国用说的这事不可轻忽。”
辎重司把总道,“若是另按每日一两发放,那以后营兵打仗都要等着拿钱,不给又落了士气,继续给吧,军中规矩就乱了,开拔银、安家银又给不给。”几人都有点犯难,此时船埠头小心的道,“小人说个主意,就说是有义商捐助,感谢大家守城的,打仗的人人都有份。以后打仗没有义商,自然就没有单发的银子
了,兵将要怪就怪义商去,怪不到各位大人头上来。”
“就按这般说。”庞雨拍拍手看向船埠头,“有劳罗先生,子时前一定要招募到足够人力。”
船埠头豪迈的一拍胸膛,“在下从商多年,就讲究一个义字,包在小人身上!”
……
“保家报国,日清日结!”夜色下的城隍庙外,船埠头罗先生提着一个木头喇叭,沿着铜城驿内的驿路边走边喊,“安庆奇兵营副总兵庞将军令,凡上阵作战的社兵,无论何处籍贯,一律每天一两银子,出劳力的民夫每天三钱,保家报国,日清日结啊!打跑建奴上阵的一人另发十两,出劳力的一人另发三两。战死者安庆营给与抚恤五十两,伤者一
次给与三十两!花别人家的钱,保你自个的身家性命,划算啊!保家报国,日清日结!”
城隍庙内已经人声鼎沸,吴达财坐在一张露天摆放的桌案后面,旁边就放着一个银箱,里面堆满银块,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成群的百姓围在桌案前,维持秩序的镇抚兵被挤得东倒西歪。
吴达财满头大汗,对着面前的人大声道,“这位大娘,你都七十了,不适合上阵杀鞑子了。”
那大娘偏着头凶狠的怒道,“七十怎地,穆桂英八十还杀鞑子,你不让她挣这银子了?”“八十岁来了也要按营中规矩办,去缝火雷那边,煮饭烧水也可以,还是有三钱银子的,招满可就没了,快来人带她去,下一个……这位婶子,怀着身孕就不要去
杀鞑子了吧。”“怀孕怎地了,我生上一胎的时候还在挖地,直接生在地里的,生了继续挖完才回家的,那杀鞑子比种地还难怎地,老娘从小跟着练武,夫家几兄弟我挨个打一遍
,还敢跟我争地,告诉你杀多少个鞑子都不在话下。”“鞑子可比你夫家兄弟凶恶,带去缝火雷那边。下一个……这位大爷,你把拐杖拿开一点,腿脚不好就不要凑热闹了,这是杀鞑子,又不是赶集,去找个地方躺着
歇息,别挡着我办事,”
拄着拐的老大爷直接往那一筐银子走去,被两个士兵夹着带走了。外院沸反盈天,声音传入了内院的军医院中,刚刚忙碌完的沈大夫听到动静,来到院门前见到外面的情形,缓缓舒一口气,“义民真多,定然能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