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逐渐增多,特别阵中伤员的惨叫对士兵造成极大的精神打击,又处于被围
困状态,步兵的精神一支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无论体力和精神都到了极限。唯一还有战斗力的,就是各将官的家丁,尖哨队是家丁中的精锐,是唯一交锋中不落下风的,满达儿甚至颇为兴奋,刚才跟着许百总多出击了一次,又砍回来一
个脑袋,一路挥舞着跑回阵中,一跳下马就摸出小刀开始割耳朵。
前方一通炮响,清军各阵旗号回应,秦九泽眯眼看了片刻喊道,“建奴大阵要上来了!尖哨都上马,满答儿,别割你那耳朵了,那东西又不换银子”
“知道了。”满答儿口中答应,手中却没停,加快速度割了几下,将两个带着血迹的耳朵收入了怀中。
等到他上马时,对面的清军鼓声连响。
清军旗帜挥舞,上万人的主阵开始向前推进,宣大军的炮弹已经耗尽,已经无法用远程攻击削弱清军。
宣大的步兵队列乱糟糟的,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家丁也无法弹压。
清军前列都是重甲步兵,他们丝毫不畏惧零散飞来的弓箭,稳定的向前推进,很快进入了七十步,清军阵列陆续停下。
许百总一拉码头吼道,“往后退!”
尖哨队纷纷调头,撤到步兵这列后方,其他骑马的家丁纷纷往后移动。步兵是防御时最重要的力量,需要众多的步兵维持阵型完整,但明军的边军体制中,从来就没有步兵的地位,甚至常常用乞丐来充数,他们是明军中装备和待遇
最差的,也是欠饷欠粮最多的,既无战技也无尊严,完全没有作战的意志力,随着家丁向后移动,步兵自动的往后退缩,阵列开始变形。
前方一通号音,弓弦震动声中,无数的弓箭飞上天空,然后斜斜的落入宣大阵中,密集的人影跌倒在地。
冲天的惨叫声四起,没有甲胄的步兵倒满一地,他们周围插满箭矢,密密麻麻的如同野草一般,没有中箭的步兵拔腿就往后跑。
清军的第二轮弓箭射击很快到来,宣大阵线处于崩溃的边缘,中军发出鼓音,旗帜在挥动着发令,但丝毫不能阻挡混乱的蔓延。
秦九泽拉着马,避开几个狂奔的逃兵,坐骑感受到了周围的混乱,不停的扭动马头。
旁边的满达儿高喊道,“咱们跟建奴拼了!”
杨石三拉着马转了一个圈,扭头回来骂道,“那不是拼,那是送死,全是建奴的白甲兵,谁去了都是死。”
另外一名尖哨站在马镫上吼道,“那咱们先跑,宣府的好些家丁都跑了。”
秦九泽盯着前方,在清军箭雨的打击下,宣大步兵阵线全线溃散,成片全身亮甲的清军正在靠近,周围的明军步兵纷纷后退。
只有中军的总督认旗没有移动,卢象升的麻衣在混乱的战场上也很显眼,所处的位置越来越突出,部分旗手鼓手都跑了,旗帜逐渐倒下。
清军的攻击仍在持续,飞蝗般的箭雨落下,周围一片惨叫声,正面则是亮甲的步兵迎面而来,明军再没有抵抗的意志,连家丁都在逃离阵线。
坐骑感受到了极度的危险,不安的扭动着,秦九泽勒住马头,转头回来时,总督的认旗位置遭到一波箭雨攻击,旗帜已经倒下。卢象升肩头插着箭支,但他没有退后,反而往清军的阵线迎去,顾显一跟在他的身边,身上已经中了几箭,走动时十分艰难,他艰难的扭头过来,看到了即将崩
溃的阵线,他面目扭曲的吼叫了一声,却听不清叫喊的什么。
秦九泽的双手抖动,粗重的喘息着。
满答儿跑到秦九泽身边怒吼道,“老秦,我听你的,去不去拼了?”
他还不及回答,又一波箭雨落下,这次落地距离尖哨队的位置只有十多步,清军已经很近。
许百总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