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手上。如果没有卢象升亲自领兵,滁州是不可能取得那样的大捷的。
王家桢坐镇开封不动,五省范围辽阔,情报和军令来回的时间动辄半月,流贼的动向随时都在变化,半月时间之后他们早已不在原处,王家桢的调度也就毫无意义,五省总理的设置本就是为了统一调度官兵,如果没有卢象升这样的高官就近领兵,各支官兵成了各自为战,跟流寇就打成了一团烂仗。
现在五省总兵力十万左右,能用于机动作战的大约不到半数,目前官兵的分布上,以河南最强,其次是凤阳辖区,整个湖广北部有一万五千左右官兵,主要是湖北抚标营和赴援的川兵、毛兵,最弱的就是应天巡抚管辖的安庆。
现在庞雨最担心的,是南阳分流的两大股流寇,在各处官兵的堵截下最后往安庆汇集,以流寇的机动能力,官兵调动不及,很可能变成流寇围剿安庆官兵。
“杨司隶说说安庆最新的部署。”
“潜山知县朱家相已领官民迁入天宁寨,钱粮等皆搬运完毕,并兴工修建天宁寨壕沟;太湖知县杨卓然仍领百姓建城不止,太湖沿山各乡多有团练乡兵,在各山口与零散流贼大小数十战,我部骑营哨探鸡飞滩,颇得乡兵之之助;宿松城工已停,百姓各备船只沿雷池岸停泊,夜间宿松空无一人;望江城头预备周全,桐城壮班抽调的三十人已到城中,专职指点社兵城防预备及作战。”
杨学诗端起水灌了一口,他年初在江浦受伤不轻,特别是脸上的创口,现在吃饭仍受影响,比起去年庞雨初见时,杨学诗已瘦了不少。
“按道台大人部署,眼下刘河各营江南援剿兵马两千一百人,分驻桐城北峡关、孔城镇、枞阳、太湖县城、铜铃寨等处,潘游击所部一千五百人,驻扎桐城县治,新勇营、道标营、军勇营分驻望江、枫香驿等处。其余是我守备营所部,第一司仍驻扎桐城,第二司已……”杨学诗停顿一下继续道,“已返回潜山天宁寨,因骑兵司侦得龙井关流贼蜂拥,为左金王所部,第二司近期将不调往他处……”
他说的龙井关,是太湖附近的重要关口,道路条件比其他小关好很多,山中流贼要出山,潜山太湖首当其冲。
庞雨举起手打断了杨学诗,“既然杨司隶说到了第二司,本官便接着说几句。守备营是朝廷的兵马,但朝廷任命本官来操练调度,守备营全营官兵,只能听命于本官,军律说得明白,一切营级军令只出于赞画室,军令就必须执行!”
他扫了一眼参会的军官,最后落在侯先生身上,“至于本官听命于哪位大人,那是本官的事,本官也不是只听某位大人的,上面不止道台衙门一家,还有应天军门,还有凤督部院,还有总理部院,还有南兵部,还有京师兵部,要是人人都能来给守备营各司发令,那也就不用本官了,侯先生觉得是不是?”
堂中落针可闻,侯先生额头出汗,口应连连应是。
庞雨点点头,“既然侯先生觉得是,想来也是如此教导各级文书官的,若是有文书官与此不符,那便是少了悟性,行军打仗生死所系,没有悟性是要死人的。”
侯先生小心的站起躬身道,“属下明白,只是挑选文书官之时,识字之人太少,属下一时疏忽……”
“文书官亦文亦武,乃是军中要害,虽名为文书官,但最要紧是识大体明事理,而不在识字与否,本官觉得该宁缺毋滥,更不能迁就敷衍,不合适的人就马上换下,明日一早,本官就要看到文书官的人事调整。”
侯先生擦擦额头的汗水,“属下明白怎么做了。”
“本官再提醒侯先生一句,有些不合适的人,不是从文书官换到衙署里来,既然不识大体,就逐出守备营,天下人才甚多,不要担心无人可用。”
参会的蒋国用、庄朝正等人都正襟危坐,只有侯先生一人站着,庞雨也不让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