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叮嘱你不要在他人前用你的声音?”
“我没在他人面前用——”
“还说没有?”建瓯舅忽然“嗵”地一声合上了柜屉,惊得满月抖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了母亲生气时的样子,也是这般令人心惊。
“阿月,你的声音同寻常法师不同,姐姐担心若你习得了音律,便无人能敌,也无法可解!”建瓯舅转过身来,似是在斟酌着要如何说下去“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声音到底是……”
“怎么会?”满月又笑着摇了摇头“哪有这么厉害,要用声音限制可多了。”
建瓯舅走过来,道“姐姐要让你做寻常孩子,才没和你说,你又向来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只按姐姐教的去做……那些规则从不存在。”
满月眨了眨眼,没说出话来。
“我本不打算这么早就告诉你,可你也大了,把你一直瞒在鼓里怕是今后会出更大的事。”建瓯叹道“阿月,姐姐去世时的事你记得多少?”
满月并未答话。
她知道,她就知道母亲去世时发生了些什么,有时在梦中梦到些片段,可醒来后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也大了,阿月……你想要知道吗?”
“……嗯。”满月点了一下头,感到喉咙干涩“告诉我吧,建瓯舅舅,不管是什么,我都能接受。”
“哪怕姐姐还活着?”
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从指尖到心脏霎时冰凉。
“……还活着?”满月仿佛没明白般重复了一遍“什么意思?母亲还活着?”
“姐姐提前预知到自己不行了,给我写了信,芷麟便去看了。”
“当年……你也和现在一样用了声音,在姐姐濒死前留下了她的一缕魂魄。芷麟说如果被发现,你就会被带走,所以她封印了魂魄。消去了你的记忆,也就无人能察,再将你带到岛上来照顾。”
满月沉默地听着,半晌开口道“……我记得芷麟舅妈来过,她将母亲埋葬在了院中的树下,其他的我都没印象。建瓯舅,母亲的魂魄在哪里,又是会被谁发现,被谁带走?”
“芷麟没有告诉我封印地。你的声音能留下死者,做出超越世间道理的事,违逆了掌管生命的人。”
“可是……母亲和一个法师生下了我,所以我才会些许法术,而且我和其他术士不一样,我看不见精灵,也不能和它们对话,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术士……”满月轻轻摇了摇头“况且若因为法术违背常理,早就被带走了成千上万的人了,不是吗?”
“你是特别的,你很特别。”建瓯舅接连道。说着上前,要拉过满月“和我走,你们已经处于危险中了!”
满月却往后退了一步,朝建瓯舅摇了摇头“既然危险,想来我该尽早离开。”
“你这孩子!”建瓯气得皱起眉头,道“你一个人能到哪里去?!”
“我不是一个人。”满月拉起薛鉴禄道“若按建瓯舅所说,是我留住了他的魂魄,哪怕违了天地道理,我也不会让别人带走他!从前舅妈能护住我,如今我也定会想办法护住他!”
工房中,建旲同瓐一正谈着法器,忽而风过,只见满月拉着薛鉴禄冲了进来,只朝建旲淡淡一笑,就消失在了门后。
那笑如梦似幻,叫人心中涌上一阵怅然。
建旲猛地起身,就见建瓯紧随跑了进来,喝道“还不给我去追!把她带回来!”
“爹,怎么了?”建旲从未见过父亲这番模样“阿月要去哪里?”
“这孩子一急就听不进别人的话,我还没说完她就跑了!这几日又是春祭,快去找她,找到她后带她去见岛主!”
建旲还想再问,可后脑勺一阵疼,是被敲多了的后遗症。又见父亲这样着急,便应了声好,要跑出门去。
“岛就这么大,找人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