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通过延伸祈求,没人肯摘掉束缚她的刑具,她就像一个人偶,将要被架上绞刑架。
那晚,白日见过的人皇又来了。人皇围着她,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他问了她好些问题,要她用指沾墨,写在纸上答她。
她置若罔闻,掀了墨水,洒了人皇一身。
曾同乐之人竟提议砍掉她的手指。人皇并未同意,但这没让她对他多一些好感,尔后人皇让其他人下去,只留了“他”在旁侧。
之后,人皇对她说了些话,令她……无法置信的话,他告诉他,为了天下黎民苍生,她将要做出牺牲。只要她死了,其他人都可以活下去。
那一刻,她心若死灰,并不为她将要死去,而是为她曾隐约察觉到的事有关她并不了解的三界,有关她的法术,有关她是谁……
三日后,她走上了祭坛,直到黑影笼罩视线,直到她大声呼唤出那个名字——
“……月牙。”满月蠕动着嘴唇,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黑色的猫咪睁着金瞳,甩动着尾巴,安静地歪头看她。
没什么力气,脑袋发疼,满月抬手,用掌根按了按额心,脑中闪过了一个景象——薛鉴禄倒在血泊中,满目间是血雨
她的心上瞬间像是被开了个口,填满了捕捉不到的空荡。
月牙踩着猫步来,满月伸手就将它揽到怀中,紧紧抱着它,将头埋到它的身上。月牙也只乖乖靠着满月,默不作声望着远处。
良久,满月才将它松开,月牙从她身上跳过,坐到了床头木椅上,依旧望着她。
满月运了一周气,除了有些虚外,身上并无其他伤处。于是坐到床边,低头没见鞋,便光脚踩到了地上。
晨光透过窗纱落了进来,满月却没出门,而是先走到镜前,铜镜照出她长发披散,神情沉静,就同往日一般,可薛鉴禄已不在了……
想到此事,又是一股怆痛涌上心头,泪掉不出来,满月平复着呼吸,慢慢又回过神来。
这是她的房间,但她是怎样到这儿来的,怎么换了这身衣服,却都忘了。
“是你把我送回来的么?”她回头看向月牙。
月牙坐在木椅上,甩了甩尾巴,轻盈地蹦到地上,就往门外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