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将军派人看着些,待玉尘回来。”
此话意有所指,指的是魃飞云方才不经通禀进来。反正薛鉴禄可通过暗道离开,满月也不在意,只是不明白瓐一为何要这样安排。
魃飞云略颔首道“先生不必有所顾虑。”
他对身旁下属说了几句,两个紫衣人便上了楼。
坐上马车,一路稳当。瓐一坐于正中,似是在闭目养神,魃飞云将长枪立在身旁,屈膝靠在他的左边,满月跪坐于右。
她习惯穿男装盘腿或屈膝,这样做不大舒服,但从前也被教习过礼仪,好歹忍了一路,到时腿却有些麻了。
魃飞云先下车,满月咬牙挪到帘旁,一狠心踩了下去,两步下了马扎落到地上,帏帽下的面庞都扭曲了。
还好进了门就不麻了,远远看到群山矗立,瓐一坐在轿中,她背着药箱跟在一旁。
接着经过一六角亭,垂柳依依,又过了一长桥,湖景动人,轿子就停了。
眼前立着一座诺大两层楼,飞檐若翼,左右无其他建筑。走进去后,一层是待客处,摆着茶桌椅类的,屏风与遮挡物比常人家多上许多,一眼看去布局略显杂乱。
靠厅后有楼梯,同二楼连接。魃飞云让两人在下等待片刻,自己上去了。
没到两句话的功夫他便下来,道“同僚正在楼上,先生请。”
楼梯只供一人通行,上下只能先通一方。满月身背药箱,走在玉尘后面。
到了二楼,满月先见屏风,房中连排窗户上都挂着帘子,所以光线略暗。右手边一扇门,不知推开后会通往哪里,左手边的空间摆着张大屏风,一人站在屏风前,正往这边看来。
昨晚同不留人交手,满月见过两次的老头正往这边看。
他身高偏矮,身形却结实,腰间别着条鞭子,一头苍发在暗光中显得更为了无生气了。
“是你吧。”老头一副沙哑嗓音,听来若刀划在人心头“给我徒弟下毒的人!”
下毒?他的徒弟……是拾之狂?拾之狂中毒了所以才要请玉尘来?
“玉尘乃医者,并非毒者。”
“除了你还有谁!”老头的手眼见就要按住腰上的鞭子。
“若是我下的毒,那么当今世上能救他的,也只有我一人。”玉尘却是看也不看老头,走过了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