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根据习得的内功,内力的表现各有不同。满月的内功承习自她的母亲,没有颜色却能够塑造成形状。这也是她能用内力操纵物体的原因。
透明的锁链同剑刃相擦,发出刺耳的“喀拉”声,在转瞬的碰撞间就会分出胜负。
满月咬牙顶着,她知道只要薛鉴禄继续往下压,她的锁链必定会随着她动摇的心而断落并碎裂。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是真的想要杀死自己吗?
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将血淋淋的事实呈现在她的面前,满月望着薛鉴禄的面庞,完全说不出话。
也就在这时,响起了笛音。
这笛音若徐徐清风,净去心中万般困惑,将人拉离当下紧张的气氛中。
满月一提气,趁着这瞬向后拉开距离,飞身至窗边,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薛鉴禄回身落在半塌的二楼,望向吹奏笛音的人。
银色面具覆于面上,柔软黑发垂落腰间,长笛从唇边落下。
玉尘走上前去,声音听上去笑吟吟的“在下玉尘,久仰阁下大名。”不待人回答,他又道“不留人,还是该称呼你为薛鉴禄?”
薛鉴禄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消息是你放出来的。”
“不知阁下所谓何事?”玉尘用笛子一指,道“隔墙有耳,不如上楼再说?”
薛鉴禄看了他一眼,将剑收起,迈步朝他走去。
玉尘眼露笑意,不着痕迹地望了眼窗外,道“请。”
窗外街道上,狂奔着的满月慢慢停下了脚步。
月色如水清澈,落在身上却尽显悲伤,满月走到一处巷中,不自觉地蹲下了身。
她仿佛浑身脱力,感到自己不住颤抖着,不知是因为还未散去的杀意、逼近眼前的死亡,还是因为那个与从前截然不同的薛鉴禄。
仅是三言两语,薛鉴禄就抓住了她的软肋。
她从未亲手杀过人——进入江湖近十年,连满月自己都不可置信。
她从小修习内功与剑术,最早的师傅是她的母亲。
母亲不满意,她就不准休息,出错时母亲不打她而是用树枝抽月牙。月牙发不出声音,也不逃,只缩在角落发抖,满月看着泪水涟涟,只能咬牙练习。
九岁母亲去世,满月去往飘渺山。